两个人施加了变身术除了衣服之外什么都没做掩饰,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
他们不惧怕麻烦,也不惧怕本土人会找的麻烦。
在这个并没有解除其他势力的现在其实从黑手党开刀的话,也许能够得知更多的消息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个人都没有做伪装。
而在那个坐在那里的锈红色头发的青年眼里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的。
织田作之助,少年时期是杀手,很快在十四岁的时候因为看到了夏目漱石的小说明暗而不想再杀人,他开始想写小说。
不再杀人的话,他就可以写小说了。
手染鲜血的人,无法写出能让人喜欢的小说。
所以他从此洗手不干开始向往平静的生活。
然后他遇见了社长福泽谕吉。
织田作之助,前杀手,现在在武装侦探社工作拥有异能力天衣无缝可以预知到五秒后的针对自身的危险的景象。
可以说是非常强大的异能力了。
然而他所最为擅长的是木仓他原本是个杀手,不是凭借自己的被动异能力而是凭借了自己的枪械能力百发百中的双木仓手。
从未有失败的任务完成率百分百的杀手如今成为了救助他人的人,说来也是不可思议。
不过这大概也说明坏人也不一定是无可救药的吧,毕竟黑手党都能拯救世界。
除去在他二十三岁嗯,大概是二十三岁的时候,有个奇怪的人与他在这里搭话,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情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也许是他当时的反应过于伤人了。
可是港口黑手党和和武装侦探社几乎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组织,他根本无法放下戒心尤其是对方是黑手党的首领,他又怎么可能直接信任对方?
尽管对方什么对他不利的行为都没有做,尽管对方什么不好听的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真的对此还是有些芥蒂。
从黑暗中走出去的人,走到光明下之后,再见识到黑暗之后当然就很不想回去了。
“你要和我走吗?”,银发的中年人穿着武士服,腰间挂着管制刀具,严肃的脸上表露出了些许的担忧,“虽然我这里地方也不大,但是多少还能收留你。”
“我是太宰治。”
“我没有恶意。”
“能不要用枪指着我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是“我不认识港口黑手党的人”还是“我好像不认识你”,亦或者是“我不想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有牵扯”?
现在想来,明明场景十分清晰,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话语,他所能想起的只有对方露出了的极为深切的哀伤的表情。
温和的笑着,却仿佛是在哭泣。
那绝不是装出来的表情。
思绪回笼,在武装侦探社中度过了好几年,收养了十几个孩子,写了几本小说的青年因为约好的朋友变成了太宰治,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间酒吧了,甚至可以论年计算。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会有什么要发生一样,然后他就来了。
不来的话好像就会错过了。
他看向门口的两位客人。
如果不是因为两位客人身上的气息给他感觉和以前的太宰治很相像,他大概也不会想起这件事。
进来的两位客人都很能吸引别人的眼球。
银发的那位个子稍高,一双鸽血石般的眼眸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普通的武士服在他身上看起来丝毫不违和尽管他的腰间根本没有武士刀。
他的脸庞柔和而俊美,但相对于旁边黑发的青年又显得硬朗了些,脸上的红纹看起来很是吸睛,让人忍不住会想是什么造成的。
面色严肃,织田作之助在心里觉着对方的脸仿若与当年把他捡回去的福泽谕吉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武士服、银发,还有同样严肃的面容。
旁边的黑发青年似乎轻轻咂了咂嘴,他又转而去看黑发的青年,他看到对方有些炸毛的黑色头发,后面看起来没有那么炸毛,可能是梳了起来,纯黑色的眼睛看上去过于深邃,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仿若要把人吸进深渊,黑得让人忍不住移开视线。
青年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冷清的感觉,但似乎还有哪里违和,他又说不上。
虽然气息相像,但是他们始终并不是一类人,也对他并无恶意。织田作之助沉默着点点头,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他们示意。
果然,对方对他兴趣并不高,似乎只是看到了一个普通人一样,在他的旁边落座了。
两个青年的目光立刻被从座位跳上吧台的三花猫吸引了,银发青年的眉头轻微的皱了下,眼睛也随之动了,而黑发青年的眼睛干脆就黏在它身上不走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问调酒师:“我能摸摸它吗?”
啊,眼睛亮起的模样让他看起来不可怕了,纯黑的眼睛现在有了光亮,像是深渊里的恶魔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