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还是那一轮明月,可此刻看起来却有几分像是终局的嘲讽,周围的树木传来些许沙沙的声音,抖落了不少的雪。
地面看上去都有几丝扭曲一般,周围的环境仿佛有什么把他和外面给隔开了。
在最开始的愣神之后,他冷静下来就意识到,鸣女……联系不上了。并不是鸣女背叛了他,而是鸣女没有能力联系上他了。
鬼舞辻无惨想让自己不要恐惧的颤抖,但仍旧忍不住:“你干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里没有太阳,就算有日轮刀,对方也无济于事,对方也不可能一晚上都能维持着奇怪的术法,也不可能一晚上都能完美躲开他的攻击,他必定会力竭!
银发的青年站起身来,他的眼睛在夜色之下蒙上了一层阴霾,看上去不再是纯粹的红色 ,而是有些暗。
他缓步走来,在雪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白色的毛绒领子与黑色的羽织交相辉映,深蓝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并不显得臃肿。
这个恶魔咧开嘴,轻轻的说:“抓到你了。”
‘抓到我了。’不可名状的恐惧从内心深处升起,对方手中握着的日轮刀造型不是标准的制式日轮刀,可他最近也没听说过有新的柱,而且现任水柱明显还在位。
鬼舞辻无惨哀嚎一声,上身的衣服就没了踪影,发丝变成白色,身上多了好多如同鞭子般的触.手,还多了不少的说不上是什么的纹路。
“原来之前是装成人的样子。”,千手扉间薄唇轻启,言辞之间全然是对他的厌恶,“果然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
他仍旧称呼这位鬼的祖宗为‘东西’。
就让他看看,这鬼王在失去了对空间的掌控之后,能发挥什么样的实力!
技不如人,就别怪他痛下杀手了!
即便不是同一个世界,他仍旧会为了守护用出全力,就算他守护的不再是村子,而是人类……
——作为暂时守护人类的鬼杀队的同盟人,他并不打算退让。
“你这家伙……根本不是人类!”,鬼舞辻无惨甩动身后的‘鞭子’,大声的说,“你怎么可能是人类!”
拥有这样的力量,居然还是人类!
“你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千手扉间哼笑一声,“我还是你们口中的稀血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鬼舞辻无惨差点儿就放弃了思考。
明明他这么厉害,明明他有那么多属下,为什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次次被在这个空间里砍开,然后又复原,这让他的脑子有些混沌了,这是什么超乎常人的力量:“你那个东西是什么?!”
——那个透明的,能摸到却穿不过去的东西是什么?!能够掌控拥有空间力量的鸣女的他不是天所选中的生物吗?!
明明这么多年,并未见过神明,更别说神罚——他的存在即为合理!
银发青年想了一下,觉得就算告诉了,对方也不会理解这种力量体系。可是对方既然是鬼王,那这些年来吃了多少的人,估计已经无法计数了。
千手扉间没有告诉鬼舞辻无惨,他只是轻飘飘的说:“是你不了解的东西。”
——“就像我不了解你一样。”
‘你’鬼舞辻无惨与‘东西’划上了等号。
问:鬼舞辻无惨现在所能做的事情有什么呢?
答案:挨揍、挨揍、还是挨揍。
并且在内心记恨上了千手扉间。
“你叫什么名字!”,他在挨揍得更狠的边缘疯狂试探,似乎现在被揍都没有得知银发青年的名字来得重要,“我告知了你我的名字,你不应该也告诉我吗?!”
他现在同样是白发,眼睛也是红色的,乍一听这样的描述可能还以为这俩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一看到这鬼王的眼睛,就知道之前的想法完全是多余的了。
鬼舞辻无惨一身戾气,没有对生命的尊重,而千手扉间一身正气,他虽身为忍者,但仍旧对生命抱有尊重。
他永远都记得白天面无表情收殓了弟弟尸体的父亲佛间在半夜无声流泪的模样。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生命有多重要了。
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他见过的很多,但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本心,这是为什么?因为啊,他的心没有麻木,他还是想……为未来的变革做出一些努力。
——仅此而已。
‘只要活着,就会有更好的未来。也能创造更好的未来。’
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能撑到今天。
银发的扉间扯了下嘴角,“让我看看吧,你作为首领 ,都为下属们做了什么。”
如果对方真的能说出什么来,千手扉间反而会高看他一眼,也许下手会轻那么百分之一,但他还是想要对方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