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龄歌连夜逃出了萧文御的府邸。
回到太傅府的时候,天色已近清晨,她穿着那身在翠烟阁的装束,一个人花遮柳隐从角门进来,避免惊动别人。
走到府邸假山处时却听见后面有人唤了一声。因为昨日是偷偷出去的,因此楚龄歌只好假装没听到,大步快速的向前走去。
可是后面的声音越发高了。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知道自己躲不过。
只好转身看着迎面走来的人。来人看着她。楚龄歌只得笑道:
“二哥哥,这么早要去哪儿?”
楚云溪走过来探究似的看着她,口气却满是关切。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昨晚你去哪儿了?”
“我……在府里很闷就出去散散心”。
“你小的时候一说谎就会攥拳头”
楚龄歌心里一惊,只得松开拳头
他看着她的装束,慢慢走过来到她的面前,却一眼看见她肩膀衣服上的一丝血迹。
顿时瞪大双眸惊道:“你受伤了!”
楚龄歌往后退一步。
“就是不小心在街市上被商贩的货架划伤了”。
楚云溪皱着眉头,不说一句话,拉着楚龄歌的手臂径直走进她的房间。
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揭开她的肩膀处的轻纱。
剑伤很深,只不过已经包扎好了。
楚云溪眉头紧锁,突然起身走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玉瓷瓶放坐在楚龄歌的手中。
“这是治疗剑伤的药,早晚各擦一次。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楚龄歌低头不语。
“龄歌,你来太傅府已经十年了,难道还不肯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吗?”
楚龄歌微微抬头定定的看着他。
“二哥哥,如果我给太傅府带来祸事,你会恨我吗?”
楚云溪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指。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护着你”
在偌大的太傅府邸,恐怕也只有楚云溪和他的父亲视她为家人。
十年前她还是个孩童,却早已看透了人情冷暖,所以轻易不会将真心托付出去。但是一旦托付,便是一世。
楚云熹看着她。
“二哥?”
“嗯?”楚云熹悉心的替她倒了一杯茶递给楚龄歌。
“穿夔龙纹纹饰的人一般都会是什么人?”
“夔龙纹一般只有王室可用,不过当今不同了,也可将其赐与那些于社稷有功之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龄歌摇了摇头。
“好奇而已”
楚云熹轻轻捋了捋她额前散落的头发。
看着她,目光如同暗夜里的烛光一样温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