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心中稍定,知道眼前这事算过去了。
此时店主才哭咧咧出来,呼天抢地说他一介小老百姓,谁都得罪不起云云,舒念听得心烦,正要转身,余光瞥见隔壁男子将桌子一掀准备开跑,看样子,还真是惯犯。
胳膊疼了一下,是宁许巧猛地拽了舒念一把,想要避开,可她离得太近,纵使躲避及时,桌子没挨到,桌子上的碗筷还是没能躲开,被连续砸中,舒念身形不稳,险些摔倒,不等看清楚,左手一撑才算稳住没有摔倒在地,只是手心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随后苏灵韵惊呼出声:“念念!你手流血了!”
舒念低头去看,原来自己左手不偏不倚按在了一块碎瓷片上。
宁许巧的亲舅舅就是青城巡警的署长,所以遇到这些地痞流氓,三人都没在怕,单论这个,就没人能把她们怎样,加上苏灵韵和舒念家都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打点下,别说平息事端了,就是搞死这几个小混混,也是绰绰有余。
加上周围有证人,巡警很快便了解了此事,专心去追那几个闹事的男子,今日的聚众闹事事件被定性为流氓挑衅,甚至都没有让她们三人去做笔录。
不待巡警说完话,宁许巧就不耐烦催促道:“能不能快点?没看见我朋友手还流着血吗?”
苏灵韵在旁敲边鼓道:“就是,出了事你们能负责吗?”
巡警赶忙完事,让她们走人。
舒念哭笑不得:“你们俩够了啊,就这点伤我能出什么事?”
苏灵韵不同意:“流这么多血怪吓人的,宜早不宜迟,赶紧去看看吧,我刚才打听过了,离这里两条街的位置有个济世大药房,里面的中医医术很不错,咱们去那儿。”
宁许巧没有消气,准备去巡捕房打听下这两个混混的来头,苏灵韵原本就是挤时间出来的,下午还要跑一个采访,一脸愧疚,舒念笑话了她一顿:“平日爽利的人这时候黏糊什么?我不过擦破了点皮,多大点事?赶紧走吧!”
苏灵韵也知道舒念无大碍,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执意要将舒念送进药房再走,刚才进门后,她拉住一个伙计面露凶相地威胁人家赶紧给舒念处理伤口,直到人家点头她才离开,她人是走了,留下舒念一个人尴尬地道歉。
伙计指了指前方,说:“麻烦小姐先等一会儿,大夫现在还有旁的病人。”
刚要点头,身后一阵杂乱之声,舒念和伙计同时望过去,却见一名老者晕倒在地,带倒了一个板凳。
伙计快速撇下她跑了过去,又有几个人围上前,其中一人冷静而快速施针,片刻之后吩咐伙计将老者抬到后面内室诊治。
堂里坐诊的大夫原本有两个,此时就只剩了一人,刚才在另一人那里排队的都赶往唯一的大夫那里,队伍又变长了。
舒念咬着上唇,开始发愁,她觉得自己也挺严重的,至少从流血的程度来看。
正在发愁,肩上一沉,回头去瞧,只见一名看起来很眼熟的男子眼带笑意对她说:“让我为你先行诊治可好?”
舒念一脸狐疑:“你是?”
男子急急说道:“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再仔细看看。”
说着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脸。
“我是唐立群啊!”
男子说着,见她仍旧一脸迷茫之色,急忙补充:“就前些天,在中心街那个!”
他做出握拳喊口号的动作,随后压低声音提醒:“就示威游行,后来我被警察追,你还让我上车,带我逃了的那个唐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