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再次瞧了瞧这个凭空出现的人,瞬间了解到舒念厉声的原因,便说:“我去问下赖叔怎么回事。”
舒念双眉仍锁,江潮生却叫住她:“不必去问,我来告诉你,昨日我离开时,家义跟门口的两位都说过,日后只要我来,大门为我敞开,说来感动,这是贵客才有的待遇吧?不过我进来之后,发现屋子里没人,从窗户看到你在后花园,便过来这里。”
舒念略略一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又吩咐:“静水,给江先生上茶。”
待静水转身下去,江潮生不等舒念邀请,丝毫不见外地拖出凉椅,一弯腰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再次冲着她笑了起来。
舒念拿不准他今日突然到来是何意图,又被他这般近距离地盯着,多少有些局促,她自小接触的人,从未有过江潮生这般行事风格的,男人们大多彬彬有礼,女人们之间即便有些内宅的小心眼,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从不放在心上。
只江潮生周身泛着古怪,她拿不准,便不敢随意造次。
“江先生,可是要等家义回来?若有要事相商,我这就去打电话。”舒念再次提及丈夫,也顺路提醒下他,丈夫不在家,他一个男子跟友人妻子这般独处不合适。
江潮生像是完全听不出话中意思那般,继续笑得满面春风的模样,摇摇头:“不必麻烦,我坐一会儿,尝一尝你家里的茶点就走。”
舒念想起钱家义谈及的江潮生,以及他想要仰赖其拓展生意,强行按下心头不快,尽可能礼貌地应答:“那江先生稍等,我去厨房催一下。”
脚刚抬起,江潮生已经立身挪步,不偏不倚地正好挡住舒念的去路,且又上前跨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陡然拉近至一臂之长,舒念立刻快步后退,恢复到刚才三四步远之后才站定,这次,她终于冷下了脸。
“江先生酷热难耐,还是在这里安心等待,我去厨房给先生盛一碗冰沙,帮先生降降燥吧。”说完不再瞧他的反应,绕过桌子,明显避着江潮生,快步走进厨房。
要到门口的时候,正撞见静水端着茶水和点心走出来,舒念一指江潮生的方向,小声说道:“放下就回来。”
静水侧身望着舒念紧绷地身条闪进屋内,连忙收敛了心神,打起精神,低头恭顺地将茶点安稳摆好,随后退下。
好在江潮生并没有为难她,静水进了屋子之后,躲在窗户旁,悄悄地打量着他,又回想夫人的反常举动,心头渐渐涌起一丝不安,没敢多做停留,就扭头直奔厨房。
舒念站在一旁,等着徐妈妈和静文做冰沙,静水来至身旁,小声汇报着:“已经送过去了。”
舒念闻言只是点头,神色仍旧严峻。
静水甚少见过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心头惴惴:“小姐……”
刚开始结婚时,静水总是改不了称呼,张口闭口仍旧叫她小姐,被舒念纠正静文提醒了不知道多少回,才终于成功改口称呼她为夫人,今日又下意识地叫了老称呼。
舒念侧眼瞅她:“不必多问,家义的贵客,咱们好好招待着便是。”
静水点点头,见舒念这般笃定地面容,也不再多话,静文端着做好的冰沙放到托盘上,为江潮生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