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本性,可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
“你知道的,这段时间齐恒没少因为她受齐王的猜忌,为君者的猜忌积累到一定程度,总会需要一个渠道去宣泄。”
南韵简直不敢相信,之前她是知道夫君和齐王疏远了,可她觉得毕竟是亲父子,血脉相连的,就算再怎么起隔阂也至多是不亲近,哪里会到血脉相残的地步。
“只是齐王比你想的更狠,竟真能动手杀子。”荀妩冷笑,对这个现状却并不意外。
毕竟原剧情中齐恒的身死不就是齐王下的狠手嘛。只是齐恒是个至孝之人,如果不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齐王对他的狠心,他未必能迷途知返。
若齐恒依然独身一人,他也未必能重燃斗志,可有了妻子和孩子情况就不同了。有了妻儿,他就不再只是父亲的儿子,他还是一个家庭的男主人,顶梁柱,是妻子的丈夫,是儿子的父亲。
对他这种人,感情和责任才是最催他奋进的推动力,所以南韵早早来到他身边,成为她的伴侣,为他的亲情链条加上另一条不可忽视的牵绊。
南韵垂着眼眸,想起了那天他看着那小肚兜时复杂的神色。
“他应该早知道了齐王的态度,只是还心存侥幸,所以那日,他还是去了。”
南韵摸着肚子,心里有点难受,那日他在父亲和妻儿中,终究还是选择了父亲。
荀妩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不必伤怀,死过一回的齐恒不可能还那么傻,他用一条命去的代价看清了齐王不是他心目中慈善的父亲,也不会傻到再继续做那个至纯至孝的儿子。毕竟他除了是个儿子,还是个丈夫、是个准父亲。”
南韵脸色爆红,对来自主人的顺毛极其受宠若惊。
“南韵知道了。”
荀妩笑笑:“你不用担心,送你到这里来可不是让你守寡的,就算齐恒不在了,我也会对你负责,王城永远都是你的家。”
听着这话,南韵忍不住红了眼眶。从被荀妩救回去的那天起她对自己的未来就没报什么期望,可没想到荀妩待她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小姑娘那么好,哪怕这好是建立在利用的基础上又如何?
无亲无故,你不证明自己的价值又凭什么让人无缘无故对你好。
至少她给了她们尊重,来做任务的都是自愿的。也给了她们退路,王城的大门永远为她们打开。
“谢谢您。”
荀妩应该要谢谢她们,没有这些可爱的美人,她又怎么完成任务呢。
她拿出一颗玉盒封存的药丸递给南韵:“你收好,这东西关键时刻可以保你的命,我希望这药永远不会用上,就算用,你也留给自己好吗?”
南韵还有其它所有被她带回王城的小姑娘,都是可怜人。在这乱世中难以存活,却又不甘命运摆布。她只是给了她们一个机会,选择自己的命运。
外敷内服再辅以药浴,公子府有条不紊运转起来。很快,齐恒的脸色肉眼可见红润起来。
一日后,齐恒终于醒来,看到床边难掩疲惫的妻子,心底顿生出浓浓的愧疚。
“韵娘”温热的指尖拂过妻子紧皱的眉头,惊醒了浅睡的人儿。
“夫君你醒了?”南韵惊喜不已,连忙叫人去请神医。
好一番慌不着路,她才回过神来,坐在床边看着齐恒,眼泪止不住流。
“你好狠的心,丢下我和孩子在这府中担惊受怕,你死了就死了,干干净净透脱的走,你就没想过我们娘俩怎么活吗?”南韵趴在床边泣不成声,哭得齐恒愧疚更重。
他错了,可也真的清醒了。
“是我错了,韵娘放心,恒再不会犯了。”他郑重在心底化了横线,将父王从心底抹去。
既然父王不在意他这个儿子,他又何必再做那个乖巧孝顺的儿子。
去请神医的下人匆匆忙进来,道“夫人,神医已经离开了。”
“神医?”齐恒疑惑看向妻子。
南韵却没看他,反而听到消息后慌张失色,急忙追问:“走了?怎么会走了,何时走的,她有没有说什么?”
“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神医留了话给夫人,说只要公子醒来就好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荀妩走了,南韵却满是不舍,荀妩是她的主人,但更是她的家人,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多和她相处。
齐恒更不解了,这神医是什么人,看起来妻子对其十分在意。
“神医是我请来的医者,是她把夫君从死门关拉回来的。她也是把我养大的姐姐,是我的亲人,我舍不得她走。”
南韵低着头,失落又沮丧。
原来是姐姐,是个女神医啊齐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