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与骞继续往前走。
徐青曼威胁道:“你再走一步试试,我保证你明天就坐在京城的学校里上课。”
任与骞这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说:“当初是你们逼我来的,现在又逼我走,什么意思啊。”
少年身形高大,眉眼中带着些许桀骜不驯,但徐青曼有的是法子治他。
徐青曼气定神闲地看着儿子,说出来的话却不客气,“任与骞,你自己先想想你在京城都干过什么好事儿,打架、斗殴、飙车、泡巴,就差没杀人放火了,五毒俱全这四个字送给你正正好。”
台阶上的少年面对着母亲的指责完全没有悔过之心,他耸耸肩,道:“那你和我爸也五毒俱全啊,一个两个都在外面养人,偏偏还不离婚,在那儿恶心谁呢。”
客厅里除了他们,还有李姨夫妻俩,他们在任家做了那么多年事儿,对于任与骞说的这些也知道一二,但如今被挑到了明面上,他们就不好再听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客厅。
“我和你爸的事儿轮不到你管,”徐青曼并未动怒,“你来之前我就同你说过,得到什么就注定要失去另一些东西,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你爸不可能离婚。”
任与骞眼神一寒,“爱离不离,所以我爱回不回。”
闻言,徐青曼往前走了两步,那双美眸藏着薄怒,“你是铁了心要待在这个小地方?”
任与骞梗着脖子,道:“这里很好,我很快乐。”
大概是知道说不动任与骞,徐青曼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连早餐都没有同他一块儿吃。对此,任与骞倒是乐得自在,宁市有他的小同桌,他才不回京城。
叶容舟很努力的再给同桌补课,但人成绩还是不上不下,弄得他有些怀疑人生,但当看到任与骞那张漂亮脸蛋时,又觉得对方成绩差是可以理解的。
上天是公平的,任与骞的智商都用去换了美貌。
眼看着已经三月底,这天已经彻底暖了起来,市一中的学生换上了春季校服,白底天蓝色条纹,全国至少有一半学校是这个款式的校服。
叶容舟喝热牛奶的习惯仍旧留存,但没有再给任与骞带,他察觉到了人家对牛奶不感兴趣,牛奶改成了豆浆。
任与骞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小同桌的好,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一班大部分学生的眼中钉肉中刺。
快升高三了,大家都想跟成绩好的人成为同桌,这样问问题会很方便。
叶容舟就是一个香饽饽,还是个热心的香饽饽,他每日对任与骞进行的那些专项对点教学,坐在他们附近的同学都看在眼里。奈何任与骞不明白叶容舟的好,简直让一班的学生捶胸顿足,恨不得马上就取而代之。
任与骞数学又只考了四十分,叶容舟抿着唇,十分严肃地看这张试卷,明明上面很多题目他都讲过,但任与骞一个都没做出来。
“你是不是不想学啊。”叶容舟很认真地问,他的手心沁出一层汗,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给任与骞带来了困扰。
“对啊,”任与骞漫不经心地捏起叶容舟的发尾,大少爷是真不想学,“你也看见了,我大概就是榆木脑袋,学不会的。”
任与骞最近看着挺勤快,其实就是找一理由哄着叶容舟陪他,他对学习是真提不起劲儿来。
说完这话之后,他本以为叶容舟还会同往常那样像老夫子似的教训他,然而左等右等,等到的居然是一个淡淡的“哦”字。
叶容舟把试卷还给任与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拿出数学题开始做。
那是学校专门整理的数学竞赛题,旁人可能一道题都难做出来,叶容舟却很快,只要稍微推演一下就能得出解答过程。
叶容舟的目标是国赛,他的人生向来很简单,那就是做到最好,可是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他还是被扔到了宁市。
晚自习之前,叶容舟先回教室拿一些东西才会去集训班,任与骞桌上摊着一本物理五三,他眼巴巴瞅着小同桌,看对方会给自己布置什么作业,结果叶容舟直接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一个多月已经让任与骞融入了一班,他戳着裴曼的背,有些郁闷地问:“裴曼,小叶子怎么不给我布置作业了啊?”
裴曼无语,翻了个白眼,“你不都说了自己是榆木脑袋了吗?叶子肯定嫌弃你。”
任与骞还是觉得不对,他皱眉深思片刻,陡然有了个猜测,“他是不是生气了?”
闻言,裴曼找了,看任与骞像在看白痴,“您总算反应过来啦?”裴曼向来心直口快,“叶子每天花那么多时间教你做题,你别觉得他聪明就可以不在乎这几分钟了,他年底要冲国赛的,那个个都是天才中的精心,他教你这时间都能刷俩题了,你可好了,一考还是这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