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央险些一个踉跄,手臂上的那股力量让她堪堪稳住。她回身一看,是宋竞康。
宋竞康身穿3号长袖球衣,头戴红蓝发带。他的脸近在咫尺,何新央能看清他的脸因剧烈运动而泛红,鬓角有汗顺着脸颊滑下。何新央别扭地移开双眼,低头只见足球正听话的停在他的脚边。
他的眼中带着笑意,带有一丝玩味,看着何新央。
何新央不知所措,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干脆不说话。
这时,老师迎了上来,“竞康,你们认识啊?哎哟,同学刚才不好意思,因为有球员受伤,就没顾得上看你,你被吓着了吧?”
“我没事的老师。还是让伤员赶紧去包扎吧。”
“对对对,”老师觉得有理,转过身来就对肇事者吼,“还不快送去医务室,傻在这儿了?”
闻言两个人一左一右驾着伤员就走,一溜烟儿的功夫就消失在视线中。
“老师,我朋友被吓得不轻,我把她送回教室再来。”宋竞康可不管何新央挣扎着解释自己没事,硬生生推着何新央的后背就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你回来!你朋友不是说没事吗?”老师在后面急得跳脚,缺这么多人那还比什么赛。
“她有事儿,她不好意思说!”宋竞康头也不回,高举手臂朝老师摆摆手。
一出操场的门,宋竞康就不再推着何新央走,他平静地穿上棉服外套,跟她并排走着。他的步子迈得大,因此迈步的频率就低很多,多余的时间他不是踢踢碎石就是踩踩落叶。
何新央跟他保持着一米多的横向距离,不时斜睨一眼身旁的人。原本冷冽的寒风,似乎有一瞬变得柔软。
不行不行,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她一定要说点什么。
何新央太久没说话,才一张嘴寒风就趁机窜入她的喉腔,她有点呛风。
“咳咳,刚才那个同学是怎么受伤的啊?”何新央很懊恼,不仅是因为寒风依旧冷冽侵入肺腑,更因为呛风导致的咳嗽让她说出去的话染上了些许刻意。
宋竞康不露痕迹地抿嘴笑笑,继而一本正经答道。
“他低身铲球,被前锋的球鞋鞋钉蹭到。”
“那他没什么大问题吧?一个球被进了就进了,再进回来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不顾自己的安危玩命踢?”何新央说到激动处,眉头紧蹙,侧身看着宋竞康,似乎迫切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宋竞康本来挺不认同这话的,可是只要一看到何新央那一副“大大的疑惑”的表情,就忍俊不禁,把头偏向另一边用手肘捂脸憋笑。
宋竞康知道她这样说,真的是因为疑惑,而不是因为不屑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你笑是个什么意思?”何新央有点气恼,觉得宋竞康是在笑她没见过世面。
宋竞康看她认真了,他也就不笑了。
“他没什么大问题,就掉了块儿皮。不过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中后卫因为救球被撞断腿吗?我来跟你细数一下最近的。”
宋竞康有心使坏,也不顾何新央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在脑子里罗列了比较严重的几次事故,自顾自说下去。
“就拿我偶像皮克来说,他已经是巴萨功勋,还拼命救球,导致右膝十字韧带三级扭伤,伤缺四个月又比如巴萨外租小将瓦格门线救险,拼了命把必进球给挡了出去,自己刹不住车撞在门框立柱上,受伤严重到可能危及到职业生涯,还有”
宋竞康说得一个比一个惨,何新央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他,“那你踢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