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属下不知道。”

“科研大楼被屠，你是科研部仅存两名生还者之一，这个知道吧。”

“回上将大人，知道。”

“那就好办了。”总司令似乎心情不错，抽出羽毛笔在桌面摊着的空白纸上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拿起加印，在纸上盖了一个曼陀罗花的章印，

“这个你拿着，去公职部走一趟程序。”

“加德纳上将，这是……？”明烨有些不解，但还是上前接过纸张，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瞬间瞠目，

傀儡树系统三代专员任职书！

“本上将亲笔写的，墨水是特制，纸面是独家，还有章印，别看跟个从古墓里盗出来的老古董似的，摁上去的印泥可是含有本上将的分子。我想我的手写任命书，应该比那些网络系统里繁杂的档案要让公职部的工作人员更有信服力度。”

“总司令，这是……为什么？”明烨脑子一片混乱，头顶悬空的生命监控吱吱乱响，代表着他内心如同火山爆发的乱糟糟。

“为什么、要给我提升职称，还命我为三代研究专员……”

“你说为什么？”加德纳上将像是听到了很奇怪的问题，睁圆了眼，又眨了眨，“当然是要让你继续为傀儡树系统卖命啊。”

“可是，傀儡树系统不是已经被……”

“明专员。”总司令打断他的话，将手叩在下巴，深深看着他，缓缓开口，“傀儡树系统被毁灭只是外行人对这个系统的认知。外表的树枝死了，但真正的树根，依旧扎根于科研大楼的中央研究室之中。”

“什、什么意思。”

“明专员，你有听说过、世界元素原核么？”加德纳上将笑意加深，将手从嘴角放下，在空气中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他的身后，突然从上方往下投入一道白色光茫，像是圣光般一点一点闪耀，

在这圣光中央，一个巨大的链，缓缓从下方升起，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脱氧核糖核苷酸链高度螺旋、折叠，形成了一个心脏形状的空间结构。

扑通、扑通，还在用力跳动！

“这是……！”

明烨看着那巨大的心脏，随着一跳一跳的节奏，大脑瞬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般，整个人仿佛置一下子坠入白茫茫之中，紧接着无数个画面走马灯一样交织着闪现着

酒吧、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少年稚嫩的笑容女孩从高楼落下、大雨滂沱、苍白的手颤抖地抓住少女血肉模糊的脸落日、握住的小熊气球、想要交给对方却在指尖触碰那一瞬间、飘落。

“阿烨……”

扑通！

“！”

明烨猛地从幻觉中惊醒，抬起头四处张望，才发现自己还是在总中院的会议大厅。

总司令坐在办公桌后方，奇怪地望着他，“你怎么了，明专员？”

“没、没……”明烨擦了把汗，恢复了镇静，“只是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

“这就对了，“总司令笑了笑，站起身背着手转向投影，抬头注视着那跳动的鲜红色的双螺旋，声音洪亮地说道，

“现在在你眼前看到的这颗由螺旋而成的心脏，就是傀儡树系统的生命中心，我们人类将它称之为世界元素原核。”

“世界元素原核？”

“没错！世界元素原核，而它，其实不只是傀儡树的心脏，更是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的、生命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