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讳吟不惧,跟着进去了,门自动合上了。
他抬眼打量着屋内。
南屋的面积不小,屋子西侧被一道厚帘子隔开了。
这帘子又厚又长,密不透风的模样,从天花板一直垂落到地上,将后面的空间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难窥内容。
正对着门的墙上供了一幅画,上面画着个垂髫小儿,白白胖胖,一身红衣,煞是喜庆,他正坐在莲花宝座上冲着画前的人笑,左手拿白颈净瓶,右手虚虚握着,手心里仿佛有什么,正发着光,被手掩着,看不真切。
画前供桌上摆了香炉和新鲜瓜果,香炉里是空的,没点香,外侧落了一圈的香灰。
谢讳吟忽然想起西装男说过的香,闻一闻就会浑身无力,任人摆布。
这时,大仙从一旁的捆香中抽出三根手指粗细的香,点了后对着画像摆了摆,将香插进香炉里,又虔诚地拜了两拜,这才对谢讳吟不耐烦道:“过来上香。”
谢讳吟过去了。
他屏着呼吸,依照着大仙的步骤,也上了香,接着就退开了。
袅袅青烟有意识地往谢讳吟方向靠过去,除非谢讳吟一直屏息,或者离开,否则不可避免地会吸入。
但好在,青烟弥漫的速度不开,大概还有两分钟才能道谢讳吟身前。
大仙本想直接放倒他,再灌药,这样省事多了。
只是他没想到,谢讳吟在哪儿站了半晌,还没倒。
不得已,大仙只好指了指香炉旁的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生硬道:“喝了它,你就可以离开了。”
谢讳吟上前,端了药垂眸端详着,忽然莞尔:“是吗?”
他性子冷清,素日表情也冷淡,蹙眉咳嗽时,会生出种浓重的弱不禁风的感觉,只有在某些时候,那淡漠的眼神才会露出些许锐利凛冽。
如今骤然一笑,笑意虽极为浅淡,却猛然有种冰雪消融,春光乍泄的感觉,他五官生得秾丽,此时看来,那皮囊颜色竟更惊心动魄。
大仙全然看在眼里,不知为何,他心头悚然一惊,后背倏地炸起一片寒毛,下意识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