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支线任务还留了个小尾巴,第二个支线任务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来了。
两人沉默片刻,谢讳吟问道:“别人也会收到吗?”
“不好说,谁触发了机制,谁就能收到系统提示。”蔺闻停正说着,手中的幼童剧烈挣扎起来,他有些不耐人地“啧”了一声,道:“走吧,先溜溜这个玩意,一直提在手里也不是回事。”
幼童自破腹而出后,基本上都是蔺闻停在管,他身上的血污已尽数脱落,不过还残留着不小的腥味,谢讳吟不愿意就这么上手,见蔺闻停主动,倒也省事。
蔺闻停将幼童微微松开些,让他在地上自己走。
果不其然,幼童脚一落地,就猴急地要往某个方向挣去。
不过,那方向不是大仙家,而是村长家。
蔺闻停眯起了眼睛,低头盯着他:“你确定要去那儿?”
幼童扑棱地更厉害了。
这一点倒是出乎谢讳吟意料,昨日那群尸身抱着头跳起来就跑,就是在大仙家的南墙那里消失的,昨晚时候幼童也是差不多的反应,怎么今日就变了?
难道村长家有什么东西吸引他?
“带他回去看看。”谢讳吟当机立断,让蔺闻停稍稍松了松绳子,跟着幼童一路来到了村长家。
村长仍旧不在家。
幼童轻车熟路地往村长的床上一趴,缩在被褥间不动弹了,亲近依赖意味明显极了。
这下不仅是谢讳吟,就连蔺闻停也微微皱起眉来。
“他昨晚吃错药认错门了?”谢讳吟蹙眉。
说话间,幼童像是回到了安心的地方,对床头站着的两个人也不太畏惧了 ,甚至在被子里惬意地打了个滚。
一道若有若无的黑线从幼童脖颈一闪而过。
谢讳吟目光倏地凝住,他伸手想将幼童按住时候,又想起来他自出来后没洗过澡,手伸到一半顿时僵住了。
蔺闻停体贴的送上了一双一次性橡胶手套。
谢讳吟不跟他客气,拿过来就往上套,低声问:“哪儿来?”
“随身带着。”蔺闻停像是想起来什么,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我这里还有许多,平日里用不着,你要用了跟我说声。”
谢讳吟低低地“嗯”了一声,戴好手套后,将幼童按住了。
一上手,他立刻察觉到问题。
手下的皮肤不软,有些硬邦邦的,像某种结实的皮革,也像是给木头或其他的什么,穿上了一层人皮,冰凉的,不带丝毫温度。
谢讳吟一手按住幼童挥舞的双手,另一手摸上了他的胸口。
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谢讳吟干脆将幼童的手绑起来,挂在床头,防止他乱动,他捏住幼童的下巴,挑高,暴露出脖颈上的细细黑线,他上手摸去。
蔺闻停就在他身侧站着,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意味深长道:“这种手段用在一个孩子身上是不是不太好。”
谢讳吟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蔺闻停抱臂,下巴一抬,悠悠地点了点幼童的手,以及捆手的绳,以及谢讳吟专往幼童胸口脖颈摸的手……
谢讳吟:“……”
他当场瘫了脸,生出了想当场撬开面前这人脑壳的冲动,看看这人脑子都装了些什么。
这么严肃的气氛,这么严肃的事情,竟然也能往那种方面想。
“比不得你经验多,见多识广。”谢讳吟硬邦邦得回了句,继续去看那道黑线,手指刚要摸过去,蔺闻停又开口了:“你这么了解我?”
谢讳吟忍无可忍:“闭嘴,检查。”
蔺闻停这才收了调笑,也戴上手套,给谢讳吟打下手。
谢讳吟眉间微蹙,他抽出短刀来,让蔺闻停固定住幼童的头身,迫使其仰起脖子来。
短刀冰凉的刃贴着脖颈游离,像是寻找往里的出口,幼童目露惊慌,使劲挣扎起来。
蔺闻停稳稳地按下了。
短刀最终停到脖颈左侧,这里有一块极小的缺口,若不是谢讳吟眼力好,险些就错过去了。
他手上微微用力,刀尖嵌进皮肤内,又继续往深处去。
只往里进了两厘米,刀就被一块硬物挡住了,谢讳吟变换几次方向,均是如此。
幼童翻起了白眼,四肢抽搐。
刀顺着黑线,在皮下转了一圈。
一圈转完,幼童的动作像是被忽然按了暂停键,青筋暴起的手忽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的头掉下来了。
没有以为的鲜血淋漓的场景,甚至连血都没有,他就像个毫无生气的娃娃,可以随意被人肢解。
头从床头上掉下来,一路滚到谢讳吟的脚边,双目怒睁,像是死不瞑目。
谢讳吟抿唇,将头拎起来,扔到了村长床上,露出了皮下硬邦邦的东西。
谢讳吟伸手按了按,对蔺闻停道:“是木头。”
蔺闻停将头接过来,看木头纹理,道:“是槐木。”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阴木。”
“这是个傀儡?”谢讳吟无意识地拧起了眉,手上动作没停,将幼童浑身上下都划开了,露出内里的全貌。
他们猜想的没错,所谓的幼童就是个槐木制成人的形状,披上了一层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