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难得没有和太宰治吵起来,钴蓝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太宰鸢色的眼睛,“太宰,你太心软了,虽然你伪装的很好,但你根本就不适合当黑手党。”
“没有坚定信念的你更像是浮萍,只是跟着我和首领呆在港口afia。”
太宰治一时无言,说不清搭档对自己的评价是否正确,单凭他对中也的了解,他就知道,中也是认真的,认真觉得他不适合混黑,而中也是最了解他的人,甚至比他自己的了解还要深刻。
“中也,你别开玩笑了,我都当上港口afia准干部了,你说我不适合,这也太可笑了。”
中原中也没有笑,凌厉的目光像是能刺透人心刀子,虽然缠着绷带,太宰治却有种被看透的错觉。中也凌厉的目光刺透他的衣物,看透他的大脑。
回想起昨晚和中也的对话,饶是太宰治也有些无措,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只有他还在随波逐流。
想要的一切都可以轻易得到,即便普通人的至高理想ega他也不会在意,家里的中也就是ega,还能无条件的信任他保护他。
钱财、权势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即便是众人珍爱的生命也是他可以随意舍弃的,人活着真的存在某些价值吗?太宰治问自己。
他可以把自己的工资随意捐赠给不知名的孤儿院,也可以在身无分文的时候去蹭搭档的便当,此刻太宰治穿着他那身价值不菲的黑西装就这么随意的坐在路边。
和中也因为小事吵起来是常态,但是被嫌弃还是少有。
其实事情说大不大,就是些零碎的小事,港口afia最近在清理黑衣组织在横滨内的势力,太宰治无意间发现有些黑衣组织底层,甚至都不知道家人做了什么就被处理,被祸及的可怜虫,就出手帮助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太宰治甚至匿名给横滨范围内的好几家孤儿院捐过款,每次中也都会说他烂好人。
给那些突遭变故的人一些财产资助,做一次不留名的好心人是错的吗?反正也不过是一点钱财罢了。
太宰治不明白,分明中也才是那个所谓的好人,为什么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不适合港口afia。
他只是在偶尔会帮一些他看见的人,连面都不露。而中也可是会去帮老奶奶过马路的人,凭什么中也都可以适合港口afia,他却要被评价为不适合。
太宰治的不仅在中原中也那里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就连大姐头也和森先生都没有给予他完全的肯定。
就在他和中也决定把黄金交给森先生处理的时候,他半夜下来喝水,黑暗中传来了大姐头和森先生的谈话。
“太宰居然选择把黄金拿出来,而不是吃独食,真是让妾身吃惊。”尾崎红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谈论的内容却如此惊人。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笔钱背后的主人是谁。”森先生带着几分迟疑,“港口afia是他们的靠山……”
尾崎红叶打断森鸥外的话语:“双黑是无敌的!”
“你是他的老师,你该明白的,就如同我了解中也。他根本不需要把这笔钱交给谋求庇护。”
森鸥外明白了尾崎红叶的未尽之言,“我会给他应有的待遇的。”
尾崎红叶也放缓了态度,“太宰治是个好孩子,但他既然同意把黄金交给港口afia,想也知道,他还是不错的。”
黑暗中传来森鸥外的叹气声:“太宰太聪明,太像我了。”
尾崎红叶道:“弟子像老师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他毕竟是你的弟子。跟着你从无序的镭钵街加入港口afia。”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中也正睡在隔壁,太宰治撬开房门钻进中也的被窝,小矮子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小小的一团藏在被子里,带起一个小小的凸起。
把搭档揉进自己怀里,太宰治内心一片空茫,作为老师森先生并不算多出彩,但他也确实教了许多技能给太宰治。
正所谓: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
好死不死,太宰治这两样都犯了。
加入港口afia三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双手创造了多少财富,afia里一半的财富都是他创造的,这次又发现这么多黄金,森先生除了让位给他竟是再无可以奖励的东西了。。
“我会被发配到西方镇守吗?”一开口,太宰治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轻,又或者他原本就没打算熟睡的中也给他一个答案。
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盏小夜灯,原来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支起身子从床头拿过一杯水递给他。
“想那么多美事儿干什么?干之前你不就明白了吗?分明有更好的方法,非要采用最引人忌惮的做法,喝点水睡吧!”
难得中也没有推开太宰治,太宰治喝过水就躺下了,金子做的天花板在黑夜也没有光辉,太宰治盯着那里一夜无眠。
中原中也说的没错,房屋过户是种麻烦的事情,他能在森先生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象征着麻烦的金屋过户过去本身就是一种挑衅。
是一种直白又稍显幼稚的威胁:你看,你的证件我手里都有,能这么快完成过户手续,你再政府方面埋下的钉子我也用得顺手。
偏偏森鸥外又不是什么心大的人,有太宰治时常在身边晃悠,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个深夜会独自惊醒了。
挑衅森先生可以解释成无聊,但是现在森先生真的有撇开他单干的意图了,又让太宰治有点烦躁。
就如同一个小猫,稍微一撩拨,小猫就炸毛,给点羊奶小猫也不跑,就这么一个撩拨一个炸安无事的处了好几年。
现在森先生不想被继续撩拨了,除非他仗着功劳能力篡位,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森先生把他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