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孟卓的身影啊,这大晚上的,扫什么地。
“哥哥说,是前面的那个有花的地方。”
指着不远处的花园,笑笑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
哥哥只说在这里等他,还说在一个满是花的地方扫地,扫完就带吃的给她。
瞧了瞧那边的位置,曲仲皱眉。
那边是曲府的花园,面积不小,花草树木又多,平时怎么也得三四个人打扫,更不可能让个九岁的孩子去扫。
“走,我们去瞧瞧。”
弯腰抱起笑笑,曲仲只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没吃饭?”
揉揉孩子的肚子,曲仲发现笑笑的肚子果然扁扁的。
“哥哥说,等他回来给我带馒头,可是我好饿。”
瘪瘪嘴,笑笑豆大的眼泪不停地砸在曲仲肩头。
她想起了去年自己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吃不饱的感觉。
“大赢去拿些吃的来。”
转头先吩咐大赢,而后曲仲才笨拙地开始哄笑笑。
单身狗如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这哄孩子更是不行。
只会不停的“哦,哦,哦,哦,乖,不哭。”
显然这种方式只是让笑笑哭得更厉害了。
这种贴在耳朵旁的哭声,让曲仲的额角开始发紧,甚至慢慢开始觉得自己耳鸣了。
还好,大赢速度很快,从小厨房立马就拿了吃的出来。
“给,笑笑,快吃。”
举着一大坨卤好的牛肉递给笑笑,大赢用油乎乎的手摸了摸她的头。
孩子眼睛一亮,终于停止了哭泣,把肉接过去,啃了一小口。
终于能喘口气,曲仲揉了揉左边的耳朵,那边嗡嗡的。
“少爷,我刚去发现厨房是锁着的。”
看孩子吃的高兴,大赢才靠近曲仲说道。
虽然那把锁头看上去就不牢固,被他一脚就踹开了,可确确实实是锁着的。
“锁着?”眸光一沉,曲仲挑了挑眉头。
他可是第一次听说,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还要上锁的。
这是防谁呢。
今天曲仲回来的突然,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是刚知道,现在正在忙着换床铺和备洗澡水。
“你,过来。”
选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丫鬟,曲仲招了招手。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到曲仲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你去把孟卓找回来”
又指了个呆愣的小厮,曲仲才又转头看向那个小丫鬟。
“现在院子里是谁在管?谁让孟卓去扫花园的?还有这厨房谁锁的?”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曲仲把孩子交给大赢,才背着手扫视了一圈。
“是陈陈管事。”
小丫鬟被正色的曲仲吓到了,连话都有些说不清。
“他人呢?”
陈管事?哪里冒出来的,他院子里的人他都认识,就没听过这号人。
“奴婢不知,陈管事去何处了。”
小丫鬟都快哭了,早上刚被陈管事骂过,现在感觉马上又要被少爷骂。
“少爷,少爷我知道。”
身后的大赢连忙举手,证明自己的存在。
眼风扫向大赢,曲仲简直是无语。
人天天在院子里都不知道,你今天才回来了一天你竟然就知道了。
“陈管事是陈管家的儿子,是夫人派来暂时管咱们院子的。”
完全误会了少爷的眼神,大赢很是骄傲地抬头。
他都回来一趟了,作为少爷承认的二把手,他当然要了解院子里的事。
“你去找个人,把陈管事找出来。”
眼神闪了闪,曲仲提高了声音。
他都进院子半天了,这陈管事都没出现,很明显就是没在院子里。
再看看笑笑啃着的牛肉,曲仲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黑夜掩护了两个靠近的人影。
直到走进曲仲几人身边时,他才看清其中一人就是孟卓。
“少爷孟卓差点死了。”
小厮左手扶着孟卓,两人都湿淋淋的,而孟卓更是抖地跟筛子一样。
大赢抢先一步去扶了孟卓:“这是掉到水里了?”
小厮点点头:“幸亏孟卓抓住了池塘里的大石头,要不早溺水了,小的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泡多久了。”
“先进去洗个热水澡,你去请大夫。”
“你别说话,先进去。”
看孟卓牙齿都冷地打架,还想说些什么。曲仲立马制止,让大赢扶人进去。
“哥哥,吃。”
笑笑完全不知道哥哥现在的情况,看哥哥回来了,立马想把吃的分给他。
“你带着笑笑先回房休息,给她拿几个馒头。”
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院子里的人,曲仲的目光终于完全冷了下来。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好说话。
可那是没触犯他的底线,若真是触他底线了,曲仲也是个狠人。
现在他的面无表情就吓到了许多人,连大赢都不敢再多话,低头抱着孟卓进屋去了。
热水一桶一桶送进屋里,又把冷掉的水端出来。
大夫也被从府外请了进来。
曲仲就站在院子里,这么来来回回的快折腾了一个时辰。
而派去找陈管事的小厮还没有回来,显然是没找着人。
叹了口气,曲仲先去右厢房里看大夫的诊治情况。
“这孩子受了寒,晚上发发汗就是了,以后可千万别泡冷水了。”
大夫一边写着药方,小眼睛一边凉飕飕地蔑视着曲仲。
这些纨绔子肯定是想了法子来折磨这些下人。
瞧这孩子身子骨弱的,又在冷水了泡了那么久,也算是命大竟然没发热。
曲仲:我冤枉
“好了,照着这药方抓药吧。”
大夫吹了吹还未干的墨迹,把药方递给了大赢。
“去吧。”
不等大赢看向自己,曲仲就挥了挥手。
“这还差不多。”
一边收拾着药箱子,大夫一边语重心长地告诉曲仲:“这孩子虽然是个下人,可好歹是条命。”
“谢谢大夫。”
曲仲一头雾水地送大夫出门,完全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此时已是深夜,院子里的人都派出去了,显得静悄悄的。
转身看了眼睡得还算安稳的孟卓,曲仲才放心回了卧房。
要他在院子里一直等着。
他才没那么傻,在卧房里躺着等不就行了。
咯吱
可刚才推开卧房的门,找人的小厮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这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楚,一听就知道跑得十分着急。
“少爷,陈管事在雪柳处已经喝醉了,小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小厮也着急,诺大的侯府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带不回来。
“没事,你先下去歇息吧!”
雪柳
罗氏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