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前六娘专宠,她那里不论怎样情浓意深,也会时不时把老爷推出来给姐妹们分享!
四娘恨得不行,找机会就在六娘屋里低声骂娘,“我与大娘子直说了,这重新给大伙排位,不论是不是按着年龄来,那个七娘都必须给我压到最下面!”
叶玉杏的月事每次足有七天这么久,她今日是第六天,虽然肚子不痛,却也懒得下床,瘫在床上无精打采道,“大娘子怎么说?”
四娘哼说,“说了跟没说一样。谁能知道她打什么注意。——我悄悄与你说一件事,你叫她们都出去。”
叶玉杏给旁边侍立为她二人打扇的丫头使了眼色,金钗便同金环出了去,还贴心的将门带上,坐在了院子吃瓜子。
似是为她们看着门一般。
四娘啧啧称奇,“还是你会调|教人。”
叶玉杏方才拿了丫鬟手里的团扇,就用团扇给四娘拼命扇了几回,“好四娘,说那闲话作甚,有什么好事,赶紧告诉我,我都要发霉长草了,就等着你每日来与我说外面的趣事呢。”
“你这力道不能够,我来,”四娘一把夺过扇子,利索的扇着,给两人都吹了风,“有两个事儿,你要听好的还是差的?”
“先说差的,好的留在后头,先苦后甜。”
四娘睕她一眼,“差的呢,是大娘子与老爷说话时,我在屋子外头偶尔听见的。
说是老爷从京城办差事回来,走到哪里不知道,反正是遇着了喊打喊杀的山贼,差点没死在路上,到底折了一个随行镖师,才逃了回来。
就为了安抚这个镖师,花了好大的钱。这外头的世道一日不如一日,咱们啊,尽情快活才是真。”
这什么世道叶玉杏并不是很了解,她在古代本就是浮萍,随波逐流惯了,能活下去才是真理,于是问,“这不算是差,老爷能完完整整回来,咱们多幸运,好事。下一个,是什么?”
四娘听她这么一说,当真被她安慰到,心里舒坦多了,笑眯眯说,“府里大约要进新人,不是旁人,却是老爷结拜大哥的大老婆。稀罕不?”
叶玉杏腾地坐起来,“那个?不是吧?……那个人总共来了家里两回,我都见过,是个贤惠人儿,怎么就被老爷弄到手了?”
大家都对老爷的色心心照不宣。
要不是四娘早就打听清楚了,也跟她一样,认为是老爷强行夺人。
四娘笑嘻嘻道,“你可猜错了,那不是老爷弄到手的,是那个贤惠人儿被他相公休了,在娘家里没个着落,整日以泪洗面,咱们老爷看着可怜,就同大娘子说情,要把人接来府里,与大娘子做个贴心人呢。”
叶玉杏扯了扯嘴角,重新躺下床,哼哼假笑道,“咱们老爷就是心善。我看他就该开个善堂,广招天下穷苦妇人,给妇女们养老送终呢。他怎么就好了这一口!”
四娘一愣,随即明白六娘说“好这一口”的什么意思,顿时笑得打跌,用扇子捂着嘴笑得浑身颤抖,末了,忍着笑意,啐她,“你这个嘴巴不饶人!我是服了!”
过了一日,叶玉杏终于身上干净,就被四娘拉着要去大娘子屋里说话,话题中心,就是议论老爷想接入府的那个可人怜的失婚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