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也没有奇迹降临,若不是他们此行查找变异螳螂的巢穴,也许不会来到这里。
尸臭味环绕三人鼻尖,会议室内有五人,不对,是有六人,有五人抱团躲在门后,身型皆是消瘦,是被饿死的。还有一个正坐在另一边的真皮椅子上,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脖颈处有道大伤口,血迹顺着他领口一路染红白衣裳,最后滴落在地凝结成一滩干黑痕迹。
他定是濒临奔溃了,所以才选择自杀。他是因为看到伙伴饿死了才自杀,还是在伙伴还没饿死前就自我精神奔溃的先自杀?
这是个无解题目,永远也无人能来解答。
除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腐臭味外,还有轻微的“滋滋”蠕动声,那是蛆在尸体里钻来钻去的声音。
“唔”
楚茴鼓起腮帮子,憋了口气,她又有点想吐了,想出去静一静,顺道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想到外面可能更危险,她还是选择留在臭味哄哄的会议室内。
林深池半蹲在抱成团的五人身侧,抬起手不顾尸体上的蠕动活蛆,他的手掌搭在其中一人肩头,白冰从他手中一点一点的往五人身上覆盖而去,会议室内的腐烂恶臭这才淡了几分。
将五人冰冻起来,林深池来到自杀男人跟前,男人自杀的脖颈上能清晰看到激烈蠕动的肥大活蛆。
楚茴死死捏着鼻子缩在林深池身后,不敢多看男人一眼。
如法炮制,林深池伸手搭在男人肩头上,很快白冰便将男人覆盖,发出“滋滋”响的声音这才停顿下来,还会议室一个安静。
“想不明白,既然有勇气自杀,为什么没有勇气杀出去?杀出去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一向马大哈的王觉有些消沉。
林深池身后的楚茴低头,坐到了墙角处,闷闷出声。“可能是怕吧。”
她失神的将脑袋搁在屈起的膝盖上,有些颓。
若不是坚信在第六天会有人来救援,说不定在第三天时她已经用针头将自己扎死了。为不让自己生出自杀的想法,在小洞的六天里,她一遍又一遍回顾在家人身边的日子,就因为这些回忆,才让她顽强的活了下来。
“王觉,将他们埋了吧。”
林深池站在落地窗跟前,落地窗对着的正是水道池的位置,在这里能将水道池中堆积的尸体看得一清二楚。
他话刚落下,顿了一下,王觉还来不及行动,他又改口。“算了吧,还是烧了。”
“是。”王觉颔首,往抱成团的五人走去。
楚茴感到无力得很,脑中乱糟糟的,为不让自己多想,她起身朝王觉走去。“觉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王觉将比他体格还要大上三倍的五人扛到肩上,半蹲在地,一脸轻松的对楚茴讲道:“你去把自杀那个人扛过来放我肩上。”
楚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被冰冻起来的尸体,思考片刻,最后回过头来,一脸羞愧。
“觉哥,对不起,我怕……”心虚得后面那个怕字几乎是用鼻子出声。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你在这里陪着老大。”王觉拍了拍楚茴的脑袋,起身将另外一具尸体夹在胳膊下出去了。
楚茴嫌弃的蹭了蹭被王觉拍过的位置,他刚刚还徒手拔掉变异螳螂的脑袋,她嫌弃他手还没洗过就拍她脑袋。
王觉走后,会议室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室内味道还是不太好闻,她看了看大开的门,又看了看一直盯着水道池动静的林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