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四年八月,东越国主亡承薨,其子亡波继承国主之位,亡太妃晕于明光宫,三日不醒。
太玄四年腊月,耿弇和张休征匈奴大胜,耿弇进凉国公,张休进益国公。
帝令张休还朝述职,着耿弇镇守新征之土。
太玄五年三月,东海外有船儿来,载数百倭人,言称是海外之国朝圣之臣。镇东将军曹宏,将此事奏于长安。
五月,帝于章台殿接见倭人,赐周委倭奴鬼国国主铜印,遣相魁为赴倭使,率五千铁甲赴倭。
腊月,鱼敖、鱼蒙两位郡王还朝,奏贪官污吏一千三百五十二人,帝遣京兆尹寇恂为使,清查一千三百五十二贪官污吏。
月终,咸阳蒙氏遭贼人所害,全族上下一千四百五十口,无一活命。
帝怒,着刑部严查此事。
刑部查访三月未果,刑部尚书降俸至七千石。
鱼敖、鱼蒙两位郡王监察不利,改封国公。
太玄六年三月,百官奏请立嫡长皇子鱼休为太子,帝允,大赦天下,复刑部尚书俸禄,复鱼敖、鱼蒙郡王爵位。
太玄七年四月,遣倭使相魁自东海复,言称倭奴鬼国大臣反,弑倭奴鬼国王族上下,袭倭奴鬼国送往大周的贡品,其率众而击,倭奴鬼国国除。
六月,帝令,改倭奴鬼国为倭奴郡,郡内倭属,世代为奴为娼。御史耿况曰:不仁,帝任耿舒为倭奴郡太守。
八月,镇国大将军贾复求娶大长公主,帝斥,贾复再求,帝再斥,贾复三求,帝欲斥,太上皇怒,斥帝,帝允。
……
太玄八年,六月,夏。
人到中年的大周皇帝陛下鱼禾,着一身青色单衣,一手抚摸着短须,一手牵着刚刚学会走路的幼子在桂宫的廊道散步。
廊道两侧的花开的正艳,花香中伴着一点诗香。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苏子瞻那个死胖子,六十多岁了还去调戏人家小姑娘,害的老子这个当老祖宗的,也要被文人拉出来鞭尸,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鱼禾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廊道不远处,自己的长子正跺着脚的在骂娘。
“胡皇!是大凶!是大凶!”
鱼禾手里牵着的小家伙,瞧见了大兄,口齿不清的大叫了起来。
正在廊道不远处跺脚骂娘的小小少年身躯一僵,猛然回头,就看到了一双呆滞的眼睛。
“糟了!暴露了!”
小小少年脸色大变。
鱼禾努力的平复着心情,目光紧紧的盯着小小少年,沉声质问,“你是何人?!”
小小少年脸色再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拽着鱼禾手指的小家伙一脸天真无邪的喊道:“是大凶呀!”
鱼禾像是没听到小家伙的声音一般,目光依旧盯着小小少年。
小小少年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道:“装了快十年了,我也累了,再装下去,我都快忘了我是谁了。”
说到此处,小小少年看向鱼禾,晒笑道:“说起来,我们算是同类,同样流落他乡,同样找不到归路。
我比你惨一点,在此之前还去了一趟宋朝,给人当了几十年老祖宗,顺便殖民了一下全球。”
鱼禾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色,一脸不可思议,但却没有言语。
小小少年见此,有些别扭的伸出一只手,“大宋帝国奠基人、伟大的殖民者之父、四海七荒统治者、四海七荒众神之父寇季!”
鱼禾那水波不兴多年的心湖,泛起了一阵浪涛。
“还是一位前辈……干的比朕还成功……”
鱼禾神情复杂的嘟囔。
小小少年爽朗的笑道:“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鱼禾嘴角抽搐,也伸出了一只手,淡淡的道:“我是你爸爸!”
小小少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