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牧爵已经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前,抬起了手掌:“我等……伟大的血统……怎么能被你一个人类窃取……你胆敢用瑞默尔的力量对付我?”
图灵眉头一皱,对对方鲜血的掌控在一瞬间流失了不少,眼前逐渐升腾起肉眼可见的水雾,同时伴随的还有愈发浓郁的血腥味——
那是牧爵的鲜血。
升腾的白色血雾几乎在这并不宽敞的空间内形成云雨,来自幻肢的高危警报再度闪烁在视网膜中,剧烈的放射让体内的幻肢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他血律的能力,幻觉再度在眼前闪烁——
十八秒到三十秒的时间,这些放射会对我的大脑造成无法愈合的病变。
副脑编译器瞬间的出这一结论后,火花爆鸣间,图灵一爪撕下侧身一只狼人背面的机炮,隆隆开火,牧爵在瞬间便化作了蜂窝,他喷吐着鲜血并哈哈大笑,但也制造了更加密集的血雾和倍增的放射能量。
扔掉了手中无用的机炮,逆熵三倍开启的图灵用利爪穿刺了血族的身躯,但卢恩银造成的损伤只碳化了创口处,随即便是属于对方的利爪抓住了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泡腾着白色的血水:
“火铳,卢恩银……这有用么?……我能听到你大脑悲鸣的声音,你就快死了,小偷,你就快死了,人类,你马上就会死了,该隐之子!!!”
“闭嘴。”
狂暴的血流从四面八方窜起,勐然轰击在牧爵的身体上——
噗噗!!!!
浓郁的云雾陡然一泄。
那血是红色的,来自地面。
汹涌的血潮在图灵的控制下疯狂涌入牧爵的白血身躯,这让他狂笑的表情陡然一滞:“你……你在做什么!?”
“在不使用某些能力的情况下,我或许是拿你没办法。”图灵说着,燃烧的猩红卢恩将更多的鲜血注入牧爵的身躯。
“不……快停下!你在做什么!?”
“显然,你慌了。”
空中的放射以几何倍率急速下降,云雨被血水冲散。
“即便你的血是白色的,但你也依靠吸食人血为生,所以这些鲜血不会和你身体中的液体发生特别的‘化学反应’。然而以你现在的状态……应该会被撑爆吧?”
“停下!给我停下!!!”
牧爵怒吼着,所有的云雾虹吸般收入身躯,但他已经阻止不了图灵的行为,并让重新实体化的身躯高速膨胀,像个吃撑的皮球般鼓胀着,同时爆发凄厉的惨叫。
“地上的血还有很多,但你的容积不多了。按照这个趋势,你还有十八秒的时间来告知我想知道的一切……我会为你倒数的。”
牧爵那已经被水泡挤满视觉的小缝中闪烁着惊惧,慌张,愤怒,在图灵倒数到最后五秒的时候,那些颜色都消失了,化作一股肉眼可见的银光:
“好……你赢了!该隐之子……该隐之子!”
图灵停止了灌入。
事实上,他的卢恩肿瘤也在大幅度消耗能量,以放射控制如此多的鲜血,这并不是轻松的活儿。
但牧爵接下来的话让他眉头一皱:
“你可以杀死我,但你杀不死血统,你无法真正杀死任何一位勋爵……霍乱大公……会为我复仇,鲜血会追忆一切……”
地板在逆熵放大的力量下爆碎,图灵瞬间前突,利爪再度穿刺牧爵的胸膛并全力激发猩红卢恩,但那肿胀的水球在下一刻便轰然爆裂——
“为了伟大的王朝!!迎接该隐的拥抱吧!!!”
彭!!!
爆破的肉球将图灵的身体弹飞了出去,重重撞击在了墙壁上。
“咳咳……”
他略显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身的白色鲜血宛如被泼了一桶油漆。
“王朝?”
略微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所有的生理不适在幻肢的调控下迅速减弱,图灵注视着地面那爆破状的白腥流体。
“拥有漫长生命的种族,我本以为你们会更珍惜自己的生命……也就是说,他认为今晚渴血者所谋划的一切对它们的未来至关重要,所以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告知我任何信息……”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说,但图灵依然得到了一些答桉。
“一个是阿克拉茜亚,另一个重要角色就是……”
一个设想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该死的蝙蝠……呕……”
康奈尔的声音打断了图灵的思绪。他转过头去,看着狼人队长咧着大口正剧烈呕吐着。其他从幻觉中恢复过来的狼人同样如此。
“牧爵的血律会对内分泌和大脑造成不小的影响,呕吐只是身体的应激反应,至少你们现在还能做出应激反应。”
康奈尔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这得益于图灵在前一晚为他种下的子体。
“维卡……它死了。”
并不是所有狼人都这么幸运。一只年轻的狼人已经七窍流血地躺在了血泊中,再无声息。
“愿你在始祖之月的光芒中安息……我的族人。”
狼群们围拢了死去的同伴,将利爪拂了上去,似乎是某种古老的仪式。
“牧爵死了……你的强大狼群有目共睹。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短暂的仪式结束后,康奈尔询问。
“你们的出现对渴血者来说是个意外,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我会需要你们首领的帮助。”
“所以……?”
“按照计划行动。不过你们先去救出科尔沁。这里的墙壁内部满是机关结构,但在我看来它们满是错漏,且并不精密。我会解析它们,并给你们提供一条从中通行的道路。”
“那你呢?没有你的力量,我们……”
“不必担心,渴血者的重点不是科尔沁,而是其他人。至于我……”
图灵走到了牧爵没几块渣的尸体前,在那些渗入地毯的白色血液中捞出了一块白色的血核。
“我要在这里停留一会儿。”
这些珍贵的生物样本有收集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