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弋神色怅然,低低道:“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他转身过来,看着顾蔓满怀深情:“爱一个人不就是要为她付出所有吗?沈清河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还会比他做的更好。”
顾蔓:“……”
她轻轻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祁弋走过来,半跪在床前,正好与坐着的顾蔓对视。
“答应我,跟我走,好不好?”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心间,眼中的冷漠变成含情脉脉,头枕在顾蔓腿上,仿佛一只遨游天际的雄鹰,褪下一身桀骜,只愿做她手中的一只宠物。
顾蔓怔怔的不知所措,她抽出手,却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头。
祁弋的发丝与他狠厉冰冷的性子不一样,那发丝出奇的柔软,乌黑细滑。
与沈清河的也不一样,沈清河的头发摸上去硬硬的,根根分明。他的头发也像他的人一样,一根筋,直的不能再直。
顾蔓眼睛有些发酸。
“好,我答应你!”
祁弋:“……”
当顾蔓的手抚上他头发时,他整个身子都定了一瞬,呼吸凝滞,再当听到她的回复时,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是一种喜极而泣的感动。
“果真?”
顾蔓点点头,随即一滴温热的眼泪滑下来,在祁弋手臂上砸出一朵泪花。
祁弋知道,顾蔓到底为谁流泪。但他依然很高兴,这说明她真的下定了决心。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将她揽在怀里,“太好了!十三,我太开心了!”
顾蔓咬了咬唇,扬起一丝笑意:“我还有个条件,你若能答应,我便跟你走,此生再不会踏足中原半步。”
“什么?”
“用我来换沈清河一条命。”顾蔓抬起脸,央求道:“你有办法的,是吗?”
祁弋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沉默不语。
顾蔓抓住他的手,声音哽咽:“我求你!”说着,眼泪又落下来。
祁弋叹口气,为她擦掉眼泪,“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流泪。”
说完,拿出一个小瓶递给顾蔓:“这是血玲珑的解药,只此一粒。现在我给你,你可以拿去救沈清河。”
顾蔓伸手,却没接:“只有一粒,那你怎么办?”
祁弋悲戚笑笑:“哪怕只能与你在一起一日,我也死而无憾。”
顾蔓犹豫不决。
祁弋将药塞给她:“放心,回了北胡,女巫有办法压抑蛊毒,或许还可以活一两年。”
顾蔓将药收起来,沉默半晌又道:“你能让我与沈清河见一面吗?我会劝他不要与你为敌,大周与北胡互不相犯,永久安宁。”
祁弋沉思片刻:“好!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去见沈清河,亥时北胡大军拔营,我在营里等你。”
顾蔓愣愣看着她:“你肯信我?”
祁弋笑笑:“我信你!”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那个侍卫眼见两人搂在一起赶紧退了出去。
屋内传来祁弋冷冷的声音:“何事?”
“回王爷,郎中……郎中没有请来。”
“不必了!”祁弋说了句。
顾蔓看了看他的伤口,劝道:“你这伤口还是要上药才行,这里有金创药吗?”
“军营里有,我回去处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