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柿子捡软的捏?
顾蔓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却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腰间一紧,沈清河将她护至身后,一脚把那马氏踹出去几丈远。
“哐当”一声,手中掉落下一支尖利的发钗。
这马氏竟然想杀人?这怕是个神经病。
顾蔓不禁后怕,幸好沈清河发现了。
那刘析见沈清河这么厉害,早躲得远远的,哪里还管他亲娘是死是活。
可这一踹,马氏非但没有罢手,更是泼妇上身,叫喊着找人帮忙,“来人,家丁呢?都死哪去了?”
不好,这疯婆子要叫打手了。
顾蔓赶紧扯着嗓子喊在院中候着的槐安和菱儿。
多一个多一分力量。要撕就撕个痛快。
槐安和菱儿只听的花厅里突然就吵了起来,正纳闷间,听顾蔓喊他俩名字,又见十几个家丁拿着木棒气势汹汹朝这边过来。
槐安叫了一声不妙,和菱儿快步跑进去……
此时徐骞护着宁樱,沈清河护着顾蔓,几人被家丁快速包围起来,眼见一场撕逼大战马上就要演变成你死我活的地步。
在一旁观看整个事态发展的刘贤终于大吼了一声,拿出他刺史大人的威严。
“都给我住手!”
家丁们自然知道谁才是老大,纷纷退后。
“滚下去!”
刘贤一声令下,众家丁便灰溜溜退下。
“老爷!”马氏委屈巴巴喊着。
没想到刘贤厉声斥了句“丢人现眼”让她闭了嘴。
而后满脸诚恳地道歉:“是我管教无方,让诸位看了笑话!”
“这笑话可不好笑!”顾蔓斜睨了那发髻散乱的马氏一眼,“刘大人好歹是三品朝廷命官,家中竟有这样的母老虎,也不怕让人耻笑。”
刘贤也不想反驳,或许是敢怒不敢言,要把自己宽宏大度的人设立住。这个老匹夫太过狡猾,顾蔓虽知他在演戏,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什么盘算。
“她就是个乡下女人,哪见过什么世面。诸位何必与她计较。”
刘贤说罢,吩咐那冯婆子将马氏带下去梳洗,走过来对宁樱说道:“你姑母弥留之际还叨念着京城的桂花糖糕……原是想着等你头七过后,我亦去躺国公府,向国公赔罪。若你想即刻便走,我亦不拦你。”
宁樱来之前,宁伯远特意派人去买了桂花糖糕,那是宁環以前最爱吃的。他让宁樱务必带去江宁,随宁環一同下葬。
她想着姑母到死都不曾吃到一口桂花糖糕,终究是遗憾。
“好,那便等姑母头七过后再说!”
……
丫鬟带着一行人去厢房歇息,顾蔓觉得一路上遇到的丫鬟仆人都很奇怪,个个好像避瘟神一样,躲的他们远远的。
晚些吃饭时,马氏竟然向宁樱以及顾蔓道歉,言辞恳切的好像中午发疯的女人不是她一般。
顾蔓虽不知道刘贤给她说了什么,让这样一个趾高气扬的泼妇变得卑躬屈膝。但直觉告诉她,这个刘府里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吃了饭,众人各自回去歇息。
刘府虽然大,却好像没有多少下人一样。尤其是这晚上,一路上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只有风吹着廊下的灯笼晃来晃去。
宁樱住在近一些的东厢房,除了菱儿随身伺候外,其余四人住在西厢房。
顾蔓住在沈清河隔壁,虽说是隔壁,却隔了一条回廊。
屋子里积了些薄灰,她摸了摸被子也有些潮。
“公子还有吩咐吗?没有的话婢子便退下了。”
领着她来的小丫头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准备关门。
“等一下。”顾蔓叫住她,“你们这有洗澡的地方吗?”
“公子要沐浴?那我去拿水来。”
小丫头倒是热情,不多时便招呼了两个小厮抬着个浴桶进了房,一桶桶的热水往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