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这才看到了两人,面露惊讶,“顾大叔,你们也在这?”
一直在这好吧!
“宁小姐,好巧啊!看来我们还真有缘!”顾蔓瞪了司焱辰一眼,胳膊肘捅了捅一旁呆住的沈清河,“你说呢?”
“呃……”沈清河不好意思低下头。
宁樱见沈清河一身素缟,“沈公子这是……”
“唉……”顾蔓叹口气,“我这兄弟可怜啊!自小丧母,昨日相依为命的爹也病死了。如今家贫买不起棺木,只得在这大街上卖身葬父,希望哪个好心人行行好,将他买了去,当牛做马也好,为奴为婢也罢,权当了了他这份孝心,让逝者早些入土为安!”
说着她余光撇了一眼宁樱,这么惨绝人寰的悲剧不怕她不心软。
果然,宁樱眼泛泪光。
顾蔓赶紧再加一把火,“唉……昨日我这兄弟本来是去城中请大夫,不曾想碰上宁小姐遇险,也怪我这兄弟心善,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何况是人命关天,怎能置之不理?便是这样误了时辰……可怜我叔,辛劳一辈子,未曾见到我兄弟成家立业便走了!”
说着,她不禁捶胸顿足,泪如泉涌。
哭戏,她可是专业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人群见这七尺壮汉哭成了泪人,都不禁黯然神伤。
顾蔓这一番带着真情实感的话也勾起了沈清河的伤心事,只是他不似顾蔓那般号啕大哭,而是静默无声。
泪水浸润了长长的眼睫,顺着脸颊滑落,停留在下颚处,最后滴落在灰土里。
他的眼眶红却不肿,所有的悲伤都在眼神里。虽然脸色白的如纸,嘴唇却很红润。
人们说披麻戴孝三分俏,这沈清河一身白倒显得超凡脱俗。尤其他的头发,浓黑如墨,垂了几丝在鬓间……
雪颜,红唇,泪眼,墨发……哎玛,比开了十级美颜加滤镜还厉害。
果然是龙子凤孙,哪怕自小乡间长大,也不像其他乡下汉子那般魁梧剽悍,倒有一股温润如玉的儒雅风流。
顾蔓此刻看着沈清河似乎也没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