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到溧水苑后路修远并没有马上离开，找物业拿了钥匙后一直送她到楼上，栗清让跟在他身后，一点自己才是主人的自觉也没有。　　路修远进屋后检查了一下窗户，又四处看了看，转身见她站在客厅中间，安安静静的，倒是比平时的执拗多了份乖巧，心底那丝隐约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走过去，在她面前停下，抬手将钥匙递给她，栗清让看了眼钥匙，注意力却全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拿试管时的手势随意又悠闲，最是好看。　　路修远晃了晃勾在食指上的钥匙，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让栗清让回过神来，不由有些窘，忙抬手接过，又说了句“谢谢”，却没看到他唇边溢出的笑意。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对了！”栗清让突然想起冰箱里的点心，“上次在粥记的点心，你忘记拿了。”说着便要朝厨房去，路修远伸手拉住她，栗清让不明所以，转头看着他，眼神询问。　　“本就是给你打包的。”路修远握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道。　　栗清让突然顿住，心底突然慌乱起来，她挣开路修远的手，后退了两步，路修远看着她抗拒的动作不由拧了眉，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抿了唇看着她，也不说话，两人僵持着。　　栗清让性子固执，若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便不会轻易改变，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掐了下自己，终于开口：“路修远，我们之间......就这样了吧。”她顿了下，抬头看着他，神色平静地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化学现象。　　路修远不怒反笑，重逢后她第一次叫他“路修远”，竟然是宣告他“他们就这样了”，他看着她，勾唇笑了下，缓缓开口：“就这样？然后呢？”　　“我们并不合适......”　　“合适？沈清越才适合你，是吗？”路修远打断她，声音里夹杂了怒气。　　栗清让看着他突然冷了神色，一时心里有些忐忑，她并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最多的时候是面无表情，即便是学生犯了错他最多就是皱着眉头，抿唇不说话，单单如此，就已经让人压力倍增。　　此刻他冷着脸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栗清让握紧了手，索性开口回道：“没错，师兄他......”话还没说完，路修远突然伸手拉过她，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栗清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攻城掠池，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头又开始晕起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她挣扎了一下，路修远原本握着她手臂的手突然扣住了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路修远似是察觉她的不适，顿了下，张嘴咬了下她的唇，却没放开她，继续厮磨着，过了许久，才放开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开口时已经一片沙哑：“你当初走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我们之间不可能就这样的，”他顿了顿，温情的语调却让栗清让寒意四起，“栗清让，有些事并不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我向来睚眦必报。”　　话音刚落，他便放开她，抬手温柔地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终是不忍这般放狠话，想了想，还是软了声音：“这几日我不在s市，记得吃药。”　　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去，栗清让看着他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才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喉咙里像是梗了一团棉花，沉甸甸的，压得她有些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