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便是宫中举宴的日子。
宫宴当日,南轩与北楚的使团,宗室朝臣,内外命妇都会参加饮宴。
奋勇侯凌氏自然也在其中。
一大早,凌解语的小院内静悄悄地,偶有仆婢们走动间发出的声响。
凌解语正坐于妆台前,由侍女们替她细心装扮,光是发髻便足足梳了大半个时辰。
待装扮好了,侍女们为她捧镜,见镜中之人琼姿花貌,纷纷赞叹不已。
便是凌解语自己,也甚觉满意。
随后,一旁的侍女上来奉茶,凌解语便端起茶盏,缓缓饮着茶。
这时,门前的珠帘一阵轻响,连翘匆匆进了来,朝凌解语福了一福,便道:“姑娘……”
“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地。”凌解语淡淡笑道。
“姑娘……”连翘急道:“婢子方才听侯爷跟前的人说了,今日,公主是要出席宫宴的。”
“公主?”凌解语一怔,“哪个公主?”
“哎呀!”连翘跺脚,道:“我的姑娘,您说还能是哪个公主呀!”
凌解语听了,一时顿住了。
猛地,她将手中的茶盏往地上一掷。
茶盏狠狠落地,登时摔了个粉碎。
侍女们皆被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收拾。
凌解语此时的心情实在复杂难言。
当初,听宫里传出云嫤将要在宫宴之上抚琴的消息,她便开始了暗中琢磨。
原以为,那日她在太后面前的进言,会让云嫤失去参加宫宴的资格,谁知道,结果竟是如此。
凌解语长长地叹了一声,半晌,才道:“先前在广宴阁,我见她身边跟随的除了一个绿芍,便都是宁府的人,那时我便知,她定是私自出宫的。”
“她的琴技如何,我是清楚的。我便是不想让她出现在宫宴上,才在进宫觐见太后时,特意向太后透露了她私自出宫的事,为的,便是想让太后生怒,将她禁足。如今可好,竟还是功亏一篑!”
凌解语的神色越发冷了下来,道:“也不知她是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太后既往不咎,允许她继续出席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