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口洒落进来,俞礼坐在窗上,衣衫随着夜里的微风飘起,不知什么时候商炽扶着他的腰拉起了他,两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等俞礼回过神时,商炽已经阴郁着脸站远了,一向俾倪傲然的太子爷脸上难得闪过抹无地自容的窘态,没再看俞礼一眼匆匆拂袖走了。
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
而这时,俞礼再次听到那道机械虚渺的声音自他脑海冒出:
[正能量值:加十,累计:13%。]
亲一下就能加十点?
俞礼心思活络起来,回头看向窗外已不见玉如兰的身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俞礼回到屋里,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半碗药闷着鼻子喝完,心头尚存大难逃生的后怕,同时又一边思索再亲九次商炽的可能性。
但很有可能还没亲到九次,他就已经人头落地。
如果亲行不通,那其他肢体接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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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将尽,月亮尚还高挂空中盖着乌云制的被子打瞌睡,金佛寺的小僧们便陆陆续续起床洗漱了。
更早起的僧人将从山下河流里挑来的水灌满水缸,便是寺庙这一日的水源。
其实金佛寺也是有口井的,但是圆真法师说那井里的水只能用来食用,是以每日便得有僧人下山将梳洗的水挑上来,否则,整个寺庙臭着也断然不会用井里的水。
紧接着醒的是朝廷里的那些重臣,他们苦逼得还要赶去上朝,就连昭兴帝也不例外,寅时一刻就起了,整理好仪容便上了御驾,启程回宫。
由圆真法师领着金佛寺的僧人们,跪地恭送圣上。
整个金佛寺,睡到最晚的只有文竹院里的少师俞礼,太阳爬上山头值班时,看着这个懒虫,气呼呼地发出更炽热的阳光,俞礼被晒得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挡住太过刺眼的阳光,张嘴想叫执书时,才发觉嗓子干哑发不出声。
执书听到里屋的动静,走进来掩上窗户,道:“主子先吃点糕点,再把药喝了,我们也得赶紧回去了。”
俞礼哑声道:“怎么这么晚了,圣上他们呢?”
“一早都走了,太子爷留了马车,让李向大哥守着,说等您睡醒了自己回就是。”执书递了打湿的毛巾给他擦脸,擦完脸,俞礼接过茶漱口,这才下床换上衣服。
收拾妥当后,俞礼出了院子,去跟主持拜别完往外走时,意外得在昨日晕倒的地方撞见了还跪在地上的王侍郎。
此时的王侍郎已经在众多同僚的眼皮子下跪了一日一夜,不仅失了面色还得罪了太子爷,这会趁同僚们都走了便跪坐着休息,满身疲倦得揉着酸痛的膝盖,一听脚步声立刻跪直了,抬头却见是俞礼一行人,面上顿时浮出怒意,讽刺道:“俞少师真是好手段。”
本想装作没看见的俞礼不得不停下脚步,执书在他耳边轻声解释道:“跪着的是王孟德王侍郎。”
俞礼奇怪道:“他为什么跪在这里?”
总不该是商炽看他被王孟德气吐血,所以罚王孟德跪在这的吧?
执书还真就道:“是太子爷罚的。”
俞礼:“......”
执书续道:“走的时候太子爷特地吩咐,让王侍郎跪满三天三夜。”
俞礼藏于黑纱后的眼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愤愤不平的王侍郎,今年王侍郎也有四十了,正是老寒腿开始作祟的年纪,要是跪个三日,非得大半个月都下不来床,况且说到底,他吐血是自己作的,王孟德刚巧倒霉得撞上了而已。
不过商炽倒是给他出了口恶气,这便足够了,俞礼道:“王侍郎起来吧,你那一言两语还刺激不了我。”
他可真是宽仁体贴大方。
王孟德揉着膝盖颤颤巍巍得站了起来,恨极地看着俞礼,气得手指都在抖:“你给我等着,别让小辫子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不弄死你!”
俞礼正想去扶的手悬在空中顿了会儿,随后收了回来,喊道:“李向。”
“是。”不需言语,李向已然明白,上前一脚踢在刚刚站起的王孟德膝盖上,王孟德吃痛下再次跪了下去。
俞礼迈步越过他时,说道:“王侍郎既然喜欢跪着,那便听太子爷的,跪够三天三夜吧。”
王孟德要怎么整他那是后话,但他现在就能治得王孟德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