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起身要带着两人去玉笙院。
傅恩锦偷听半晌,还什么也没听着就见他爹带着人出了门直直朝这边走来,心下大惊。
她手忙脚乱的就想开溜,谁知慌乱之下没找着方向,往左边走了两步又往右走了两步,原地打转转,被她爹待个正着。
“傅恩锦!你说你,又在这做什么!天天往前院跑成何体统!”
傅尚书看着他闺女一副手足无措备受惊吓的模样,只觉得头疼。
傅恩锦见被发现了,索性也懒得挣扎,她瓷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娇娇的笑脸,糯糯的向父亲撒了个娇:“爹,我来看看您呀!女儿就是太想您了,都好几个时辰没见您了呢。”
傅尚书:……信你有鬼。
而后傅恩锦才像刚刚看见裴献卿似的,有些娇羞的行了个礼:“好巧,没想到裴将军也在。”
裴献卿勾了勾唇:“嗯,巧。”
玉檀秋在一边差点笑出声来。
刚刚傅恩锦在这边探头探脑的,他都发现了,他就不信裴献卿没发现。
但没办法,裴大将军现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傅小姐说什么都可以。
裴献卿和玉檀秋毕竟是外男,傅尚书把傅恩锦赶回院子,让她在床上好好躺着等大夫来诊病,而后又带着两人在傅府的园子里逛了逛,这才去了玉笙院。
玉笙院里,躺在床上的傅恩锦总算是知道了。
原来裴将军带了神医来给她诊脉呢!
想来是她前些日子时不时的这痛那痛,频繁招御医的事被裴献卿知道了。
那位玉神医她便是前些日子她和杨苓蓁在一品居看到的,与裴献卿一起的男人。
傅恩锦在心里为玉神医可惜了一把,今日他这响当当的名号怕是要在自己这里遇挫了。
她哪有什么奇怪隐疾,她只是小裴献卿罢了……
傅恩锦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傅尚书便带着人来了玉笙院。
裴献卿没有进屋,他为了避嫌,只是在院子里等着。
傅尚书带着玉檀秋进了屋,傅恩锦乖乖的躺在床榻上,见他们来了,便伸出一只手,很是自觉的样子。
玉檀秋瞧见她缩在被子里,娇小白皙的一小团,眨着一双杏眼,让他想起那毛茸茸的兔子。
心里忍不住大笑三声,裴献卿一个武将,平日里刀口舔血,在军中更是五大三粗的,喜欢的小姑娘却是娇娇柔柔,矜贵的很,以后可有的瞧了。
收了心思,玉檀秋将傅恩锦的帕子垫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凝神把脉。
傅尚书在一旁瞧着,心里还有些紧张,而在院子里等的裴献卿,虽然面上一片冷淡神色,但扶在佩剑上的手却忍不住收紧了几分。
过了片刻,玉檀秋微微蹙眉,示意傅恩锦换一只手。
傅恩锦便乖巧的照做了。
半晌后,玉檀秋终于收了手,站起身慢条斯理道:“三小姐确实并无大碍,至多有些体寒的毛病需要调理,但正是因为诊不出病症却有疼痛感,才更需注意。”
他写了一张调理的方子给傅尚书,笑了笑:“我近些日子都会在京都,暂住在宣威大将军府,若是三小姐有任何不适,大人都可以派人去找我。”
傅尚书当然求之不得:“真是劳烦玉先生了。”
玉檀秋点了点头,说了句“无妨”便准备往外走。
裴献卿在院里觉着等的有些久了,他心里有些焦躁,微微蹙着眉忍不住还是走进了屋。
见玉檀秋正往外走,他下意识迎了上去,低声问了一句:“如何?”
玉檀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笑着道:“三小姐没有大碍,你无需担心。”
听他这么说,裴献卿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虽然傅恩锦那病还是透着古怪,但他是信得过玉檀秋的医术的。
两人现下正好站在窗边的软塌边上,裴献卿也不好多留,便准备跟傅尚书告辞了。
他恪守礼仪没有去看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却看到软塌的小几上放着一本书。
封面上简单粗暴的写了五个大字:将军与小姐。
裴献卿忍不住将书拿起来,还翻看了两下,眉头便挑了起来,这是个话本子。
玉檀秋自然也看到了,他噗嗤笑了一声,眼神在裴献卿和傅恩锦身上转了转,揶揄道:“傅小姐最近看的话本子,好像还颇有意思啊?”
傅恩锦本来还在奇怪裴献卿拿了本什么书在看,听了玉檀秋的话,电光火石间就想起来。
那不就是前两日她扔在软塌上那本“将军与小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