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附和:“可不是么,嘉禾县主速来喜欢赛马,各个马场都有她惯骑的马,城北这个马场她虽然来的少,但自己的马骑两圈也就熟悉了,不像傅小姐,只能去马厩挑。”
“但我听闻傅小姐的骑术也不弱啊?听说教她的先生在骑术上造诣颇高。”
“再高的技术有什么用,没有马,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说,这城北的马多生的高大,傅小姐人又娇小,驾不驾驭的住都得两说。”
那边人群里的议论傅恩锦听不真切,但看到傅修齐有些担心的模样,她也能猜到。
多半是觉得这场比试她并无胜算了。
傅恩锦抿了抿唇,她在这个马场没有自己的马确实是硬伤,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是真的,但是她虽看起来娇弱,却不想做那遇见敌人连剑都不敢亮的人。
输赢不置可否,至少她要勇于应战。
无视嘉禾挑衅得意的目光,傅恩锦凝神想着一会的策略,准备去马厩那边挑马,裴献卿却将她拦了下来。
“将军?”傅恩锦抬起一双乌黑的眸子看他。
“你不用去。”裴献卿垂眸看着她说了一句,而后吩咐身后的元修,“去把烈雪牵来。”
元修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只是恭恭敬敬的走了。
“裴大哥你!你怎么能将烈雪借给她!”
嘉禾听到后有些急了,气急败坏的走了过来。
傅恩锦却有点莫名,这匹马怎么了?
没多久,就见元修牵来了一匹马,那匹马通身雪白,马蹄却是乌黑,十分漂亮温顺,懂马的人却可以一眼就看出,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
傅恩锦有些惊讶,这是刚刚她看到的单独在马厩里的两匹马之一。
周围一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
“那不是裴兄特别宝贝的马么,据说平日里轻易不让他人碰!”
“我也有所耳闻,裴兄有一对宝马名烈焰和烈雪,是他在北境亲自喂养长大,那可都是上过战场的战马。”
“可不是么,据说裴兄回京后这两匹马便养在将军府的私人马场里,这次是因着要与五皇子赛马才带过来,这傅小姐的面子这般大呢?”
“说起来,我前阵子听了个消息,说将军曾经去傅府提过亲,但傅尚书好像未同意。”
“嘉禾县主怕是还不知道这一茬,不然可有的看了。”
嘉禾县主确实不知道这一茬,将军府去傅府提亲提的突然还低调,水落无声了,何况还是被拒绝了。
刚刚宁怀珠与她说的,只是上次在霓裳阁裴献卿出手帮了傅恩锦的事,以及傅恩锦最近时常偶遇裴献卿,嘉禾心里才更是认定傅恩锦就是个狐狸精。
五皇子和嘉禾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裴献卿这匹烈雪,品种比嘉禾那匹好了几个等级不说,上过战场的马,更是平日里养在马厩里的马不可比的。
裴献卿却不管别人怎么说,只是牵过烈雪,将它带到傅恩锦面前,把缰绳交给她。
“你骑这匹。”
傅恩锦接过缰绳,有些犹豫为难道:“将军,它,它有点太高了。”
这匹马比她平时骑的要高大一些,虽然长得漂亮,但威风凛凛的,她担心自己驾驭不住。
嘉禾一张脸神色垮了下来,五皇子却道:“裴兄,虽然烈雪是匹宝马,但战马性子烈,上次听说还踹了周家的公子一脚,现在还没好全,给傅小姐骑,怕是不妥吧。”
裴献卿淡漠的眼睛看过去,声音也有些冷:“烈雪从不让我以外的人碰,我与那周公子说过,他却不听,怨不得别人。”
只是他说完又摸了摸烈雪的鬃毛,将马拉近了些,认真地看着傅恩锦:“但你可以碰。”
傅恩锦:?我何德何能?
周围再次响起小声的说话声,这次傅恩锦听见了,都是在说这匹马虽然看起来漂亮温顺却是不好接近。
嘉禾一口银牙咬碎,她狠狠的看着傅恩锦,眼里的嫉妒不带掩饰。
“傅小姐,我劝你还是三思,裴大哥的马可不是谁都能骑的!”
她不信这匹马别人都碰不得,傅恩锦就碰得了!
裴献卿却看都未看嘉禾一眼,只是温声鼓励了傅恩锦一句:“不用听她说,你过来摸摸它,不用怕。”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傅恩锦,有看热闹的,也有好奇的,毕竟裴献卿这匹马确实少有人能近身,更别说骑了。
大家奇怪于这两人的关系,也想看看这马傅家小姐到底是摸得还是摸不得?
傅恩锦轻轻咬了咬唇,盯着烈雪的眼睛看了看,终于鼓起了勇气往前走了一步。
“那,那我摸啦?”她看着裴献卿,想寻求他的确定。
裴献卿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里有微微的笑意,他勾了勾唇,点点头:“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