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沉走后湖黎脑子里的眩晕也逐渐散去。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兴奋与刺激,连带着,他的身体竟然都慢慢起了反应。
湖黎坐在那里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吃得差不多了后他又等了一会儿才端着餐盘离开。
青年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眉目含雪犹如高岭之花。
可这朵高岭之花的脑子里却只有帘沉。
董值一直就在不远处关注着两人的动静。
当他看到帘沉竟然主动跟湖黎搭话甚至举止暧昧的帮对方擦眼泪时,眼瞬间浮现出一抹古怪。
这一世的帘沉跟上一世的帘沉似乎有些不同。
董值是重生的。
他和帘沉是大学同学,两人的关系十分好。
前世的时候,湖黎喜欢帘沉这件事还是董值先发现然后告诉帘沉的。
被一个男人喜欢让帘沉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可令董值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过了一周时间,帘沉似乎就改变了自己对湖黎的态度。
他开始和对方若即若离,故意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董值当初还有些疑惑的问过帘沉难道是想通了决定跟高岭之花在一起了吗。
可帘沉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紧接着两个人开始打得火热起来。
湖黎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沦陷在了这场恋爱。
而后反转便来了。
帘沉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对方,他之所以和湖黎在一起不过是想利用对方顺便报复自己被恶心到的事。
帘沉偷窃了湖黎最新写出的论,将对方的研究成果据为己有。
做完这一切后迅速跟湖黎翻脸。
即使当众对峙因为做得过于干净所以帘沉也丝毫不畏惧。
比起激动的湖黎来说,他看上去沉稳又持重,怎么说都更有说服力一点。
所以到了最后湖黎被研究所婉退了。
而帘沉则得到了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董值才知道帘沉一直以来打的竟然是这个心思。
对方在抢占了原本属于湖黎的东西后,很快就名利双收,在研究所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但他不仅没有放过湖黎,反而还反咬一口。
湖黎很快就在圈子里变得声名狼藉。
甚至还有人目睹对方经常出入医院精神科。
紧着着,帘沉又和一个女人结了婚。
这一举动将极大刺激到了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湖黎。
对方就此得知帘沉根本不是一个同性恋,甚至还十分厌恶自己。
在婚礼当天,湖黎拉着帘沉上了对方的车,然后将车子直接开进了河里。
那是湖黎第一次开车,也是最后一次。
董值是唯一一个见证两个人之间爱恨情仇的人。
到了最后他想,看不出湖黎平时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竟然也是个狠人。
董值在刚刚重生的时候很是兴奋。
因为他拥有着有关未来的记忆,虽然他的研究水平这么多年一直无所进益,但面前不就正摆着一个大好的会吗?
反正帘沉和湖黎两个人最后都会鱼死网破,倒不如便宜了自己。
他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现在他回想着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又对比起刚才的情景,一时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这究竟是重生在了平行世界,还是说因为他的重生带来了某种蝴蝶效应,让帘沉提前知道了湖黎对他的心思,所以已经在开始行动了。
其实比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说,还有一个更好的方法,那就是比帘沉先一步获得湖黎的真心。
在董值的眼里,湖黎完全就是个恋爱脑,要不然前世也不会被帘沉弄得那么惨。
既然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让湖黎喜欢上自己。
然后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
董值一直都觉得帘沉有些暴殄天物。
因为湖黎的价值远远不是那一份论和研究成果可以衡量的。
他还能做的更好,走得更高。
而董值,就是想要对方在自己身后,亲将他捧上去。
对于一个恋爱脑来说,只要操控了他的感情,这一切实在太容易了。
董值不是没有去实践过。
他在重生回来,确定了自己所在的时间点后,就立马想要找会见湖黎。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喜欢帘沉,但他完全可以模仿帘沉。
可惜他的这个美好愿望落空了。
因为他发现湖黎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一开始的时候,董值还以为湖黎是装作不在意。
毕竟前世就是这样要不是他无意撞见湖黎那副情绪外泄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冷淡孤高的人竟然在背地里对帘沉有着如此难以言说的心思。
可很快,董值就发现是自己猜错了。
湖黎又遇上了帘沉。
这一次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又是抱着有意观察湖黎的目的,他比前世更早发现对方对帘沉的感情。
湖黎见到帘沉的时候,好像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写满了喜欢。
他的神态,他的动作,通通都将自己的心思不明显的表露出来。
是明显有别于见到自己的那副平淡无波,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掀起的模样。
董值自认自己长得也不差,更何况他比帘沉还要小上两岁。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湖黎对待他跟对待帘沉就是两个态度。
重生的遇似乎完全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变化。
因此到后来,董值改变了主意。
既然不能得到湖黎的真心,那他就像上一世一样,看着这两个人在一起,然后在关键时刻,渔翁得利。
湖黎当然不知道已经有一个心怀叵测的人在暗地里盯上了自己。
此时他正站在食堂的门口,对着左右不同的两条路有些犹豫不决。
走左边,是回自己的工作室。
走右边,是去帘沉的工作室,但最后还是可以绕到自己的工作室。
只不过后者要走的路更远一点。
湖黎想,今天帘沉那样的举动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他们还完全不认识,可对方却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暧昧。
是、是暧昧吧?
毕竟他才不会这样随随便便就去帮一个陌生人擦眼泪,他顶多是会偷偷看看对方,再顺便制造一下偶遇的会罢了。
……
这样一看,好像自己要更奇怪一点。
湖黎只觉眼尾处被抚摸过的地方又重新热了起来。
可是帘沉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难道对方原本就是这样一个随意浪荡的人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他现在过去问一下帘沉,好像也不是太过份?
再说。
我可是刚刚才来研究所,对这里都还不熟悉,就算走错了路也不足为奇吧。
走左边的想法和走右边的想法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