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晏宁在烧得糊里糊涂地也不忘了记恨她这件事,阮好很大度地选择了原谅。她维持着抱着晏宁的动作,自然地挽尊:“她发烧,说的都是胡话。”
系统拆台:“是实话吧?”
阮好恼羞成怒:“闭嘴!”
系统:“……”还不让人说了。
系统不说话了,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晏宁察觉到有人抱着她,心里的戒备升了又降,她勉强睁开眼睛,视线飘忽,愣是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只觉得
她凑近,脸埋在阮好的颈间,喃喃:“好香。”
阮好:“……”
系统:“阮好!”
阮好:“我是无辜的!”
系统:“她都抱着你说好香了,你还说你自己无辜?”
阮好:“怪我太香了?你他妈就无理取闹!”
系统:“……”
到底哪里出了错?晏宁脑子烧傻了?
阮好却无暇想这些,她离晏宁离得近,听到晏宁刚刚轻嘶了一声,知道肯定是碰到伤口了。她往后仰了仰去护晏宁的手臂。
脖颈与晏宁拉开了段距离。
有风从出吹过,薄汗微凉。
晏宁似乎不满阮好的离去,眉头微拧,嘟囔了句什么,张口,咬住了阮好的脖颈。
阮好登时僵住了。
小虎牙尖锐,贴着细腻的皮肤,磨着跳动的脉搏。
一下又一下。
系统:“…………”
阮好:“?”
系统:“……”
阮好:“……”
阮好:“说点什么啊!”
系统:“你自己看看这一幕荒唐不荒唐!”
阮好:“……”
没让你说这个!
满室安静。秋日的晚风被关在窗外,无声地吹动着树梢。还不算太晚,不远处偶尔会传来小孩在在打闹的声音。
声音被隔断。
像被裹进了巨大的气泡里,就连心跳都听得不真切。晏宁却丝毫不肯放过阮好,她这会儿又冷了,抱着个热源不撒手,干脆像个八爪鱼般抱着阮好,怕阮好跑,小脸在人的颈间蹭了蹭。
痒痒的。
阮好崩溃:“我是弯的啊啊啊啊!她已经不是孩子了啊啊啊!”
系统提醒她:“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阮好冷静了下:“对哦。”
系统:“你刚刚想歪了是不是?你动心思了是不是?你在乱想什么?”
阮好:“……你怎么不问你的宁宁在乱摸什么?”
系统:“哦?这时候就是我的宁宁了?”
阮好:“……”
这时候谦让是谁的宁宁毫无意义,因为宁宁就在阮好的怀里,乖乖地又软软,阮好不再动后,她也就安静下来。
被泪水浸湿的睫毛长长地耷下来,白皙的脸上晕着绯红,睡得不安却又香甜。
阮好怕惊扰到她,额头贴了贴她的,感受到温度在一点点下降,她轻轻松了口气。到底也是折腾得累了,就着这个姿势也慢慢地睡着了。
而在她的脑海里,系统还在自我洗脑:“母慈女孝罢了,这很正常。嗯。没错。”
再看一眼阮好和晏宁的姿势。
系统:“……”
去他妈的母慈女孝,明明是姬里姬气!
/
晏宁是被疼醒的。
麻醉的药效过去了,阵痛袭来,像千万根针般在伤口处轻扎,又痒又痛。疼痛让汗水挥洒,烧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混沌的神思也在缓缓清醒。
怀里,有人。
淡淡的花香混杂了奶香,清甜却不腻人。
是阮好。
晏宁忍住了一把把阮好推开的冲动,先把埋在人颈间的脸移开了分毫,侧过脸,新鲜的空气涌过来,把贴在脸上的汗吹得凉凉的。
晏宁这才看清她现在的姿势。
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从阮好的身下穿过,单薄却漂亮的腰线便被她拢在了怀里。阮好的胳膊则横在她的腰上,护着她受伤的那只手平稳放好。
姿势别扭,阮好却睡得很香。
装睡吗?晏宁眯起眼睛,她离阮好太近了,几乎能看清脸上的任何细节,没有瑕疵,白里透红,浓密乌黑的睫毛垂下来,又长又卷,居然显得很乖巧。
伤口还在疼。
晏宁不想把阮好惊醒,再来一番虚情假意地关心。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解除了对阮好的禁锢,平躺在床上,松了口气。
却没想到阮好本来睡得就不踏实,现在怀里没了热源,身上一凉,她嘟囔了一声,翻过身,习惯性地在晏宁的身上拍了拍,像重复了千万次般喃喃安慰:“吹吹不疼啦宝宝。乖……吹吹不疼了。”
房间里只亮了盏壁灯,昏黄色的温温柔柔。晏宁怕疼,但她会忍,疼得挠心抓肝都不会吭一声。
听到这样安慰的话,应该会好点。可是意外的是,更疼了。想要被关注、被安慰、被偏爱的欲望从心底滋生,她舔了舔发干的唇,大脑还没有下达命令,身体却已经先行一步完成了指令。
晏宁朝阮好伸出手臂:“……吹吧。”
语气平静甚至于冷漠,把心底那一丁点期待压住,她静静地看阮好的反应。阮好先是没什么反应,而后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在跟她说话,挣扎着从梦里醒来,先入眼的就是晏宁被绷带包裹起来的手臂。
阮好懵了下。
好在系统一直在线,它无语,提醒阮好:“晏宁让你吹吹她的伤。”
阮好:“?”这是什么幼稚的要求。
系统呵呵:“你自己说要给她吹的。”它学阮好的语气:“吹吹不疼啦宝宝,乖”
阮好:“……”
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要一觉醒来听系统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