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原本一切顺遂的剧情会突然走偏。
为什么……
“你抖什么?”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幕迟呆呆地看向说话之人。
轩晟看向他的眼神严峻,却并没有往常的不耐,又重复了一遍。
“你抖什么?”
他在抖吗?
幕迟不知道。
他脑子有点发白。
大抵每一个世界观念被颠覆的人都是如此。
他因为克妻痛苦了百年,自责了百年,忽然有人告诉他,他已经不克妻了,都是有人陷害的他。
被害的愤怒倒是其次,他只是觉得不真实,非常的不真实。
黑暗中,轩晟的神色幽暗得让人琢磨不清,突然,他好像泄了气一般,无奈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抖啥。”
他拍了拍幕迟的肩:“不过你再抖,他们就走了。”
幕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猛然回神,直直向洞外冲去。
山洞外,两个人终于聊完了天,准备离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徐长老最先反应过来,猛地朝后扔了一道剑气,然而当他回头,什么都没有。
“什么人?”
四周鸦雀无声。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徐长老是半只脚迈入十阶的高手,当即放出神识,却依旧毫无所察。
司泉坷实力不如他,先前除了风声之外其实什么也没发现,见状也有些疑惑,连徐长老都发现不了,至少得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可现下他们是在霜岚宗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高手?
难道是别的势力派来的?
司泉坷警惕地盯着四周。
下一刻,一道他魂牵梦绕了大半年的冷淡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师兄?”
迅速恢复冷静的幕迟从山后绕了出来,看向司泉坷的目光冰冷中带着困惑。
“你怎么在这里?”
心心念念多日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司泉坷有些怔愣,旋即眼睛一亮,莫名紧张起来,还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欢喜,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我、那个、会谈上太累了,我出来散散心,你呢?”
“一样。”
幕迟淡淡开口,无视徐长老探究的目光,行了个礼数尚算周到的礼。
他刚才特意绕去了能够屏蔽神识的山壁之后,不怕对方会因为神识查探不到他而产生怀疑。
他不信以徐长老在霜岚宗的地位会不知道此处山壁的奥义。
果然,对方在一番巡视过后并未多说,只缓缓地点了点头。
霜岚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若弟子向长辈请安之时师兄师姐在场,则行礼过后由师兄师姐将其扶起,长辈不用动作。
行完礼后,司泉坷自发地上前扶起幕迟。
他有些激动,握住幕迟的手不愿放开,恨不能道尽相思之苦,然而下一刻,全身的灵力骤然失去掌控,如潮水般自掌中朝幕迟涌入。
这感觉,竟有些该死的熟悉。
幕迟淡墨色的眼中映出司泉坷难以置信的脸,他无力地瘫坐在地,耳畔响起幕迟特有的,冷淡的声音。
“一个坑里栽两次,你比我前师兄还要脑子不好使。”
有了灵力的幕迟就像是长回獠牙的老虎,哪怕只有八阶的灵力,也轻轻松松地将徐长老绑了个严实。
整个过程花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直到两人肩并肩被捆在地上,司泉坷眼里大大的疑惑也还没有消失。
与此同时,大力踹开石门的声音响起,轩晟抱拳站在山洞前,表情是十分的不耐烦。
“叽叽歪歪的烦不烦?两个废物值得你耗这么长时间?”
闻言,“两个废物”的脸上都不太好看。
幕迟也不磨蹭,干脆利落地使了迷魂术,套出了徐长老口中两个幸存女子的位置,而后便消除了这二人的记忆。
武旸县,永青坊。
套到地址以后,二人一同离开了霜岚宗。
轩晟走在后头,走之前,忽然想起来先前司泉坷看向幕迟的眼神。
……呵
确认幕迟看不到这里之后,他面无表情地一脚狠踹在那昏迷之人的身上,这才毫无负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