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点的笑意也让江恋胆子大了起来,追着问:“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嘛?”
陈知言被她缠的没辙,点了她一句:“吃饭的时候要专心。”
江恋“哦”了声,有些不服气,小声反驳:“我吃饭很专心啊……”
陈知言没有再理她,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他有手机打发时间,江恋可没有,没一会儿她就无聊了,手指在桌面上戳来戳去,戳的咚咚响。
陈知言掀起眼皮看她,江恋鼓了鼓嘴巴,把手藏在桌下,老实坐着。
坐了会儿她就耐不住了,两只脚在桌下动来动去,一不小心又踢到了对面人的脚。
陈知言抬眼看她,眼神无奈。
江恋有些尴尬,鼓了鼓脸颊,小声的辩解:“你有手机玩,我没有……”
陈知言顿了下,把手机锁屏,手臂搭在桌上,问:“杨秘书没有给你送手机?”
“送是送了。”江恋悻悻的,带着些控诉的语气说,“可是没有电话卡呀,家里的无线网密码也没有告诉我,没什么用呀。”
陈知言有些意外。
小姑娘看起来乖乖的,有时候却会冒出来一些小脾气。昨晚控诉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时也是这样,像玫瑰上的刺,看起来娇嫩,不小心却也扎手。
“下午带你去办电话卡。”陈知言道。
江恋立刻抓到了重点。
“你下午不用去上班吗?”
“不用。”陈知言说。因为明天要回南城一段时间,工作已经安排完了。
江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黑眼珠滴溜溜转着,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陈知言看着好笑,握着手机,忍不住摇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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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终于上来了,味道不错,海鲜分量也足,尤其是虾,个头很大很肥美。
江恋埋头吃了大半碗,除了虾,面的海鲜全都吃光了。
“我吃饱了。”江恋舔了舔唇,放下筷子说。
陈知言视线落在碗里孤孤单单的几只大虾上,忽然出声:“不喜欢吃虾?”
“呃……也不是。”江恋脸有些热。
陈知言抬眼看她,等着她的解释。
江恋摸了摸鼻尖,平时理直气壮的理由,在陈知言面前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我不喜欢剥虾……”她一边说一边觑着陈知言的脸色。
生怕他觉得自己娇气和浪费。
可她就是不喜欢剥虾啊,油腻腻的,虾壳还很硬,会扎手。从小都是别人给她剥的,没人剥时她宁愿不吃也不要自己剥。
见陈知言默不作声的看着碗里的虾,江恋扁了扁嘴,把心一横,准备把虾剥了。
她刚伸出手,一只大手就把碗从她面前端走了。
男人带着手套的手指灵活,三下五下,一只完整的虾仁就剥了出来。
江恋瞪大眼睛。
陈知言在给她剥虾!!!
这个认知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大脑有片刻的停转。
所以在陈知言把虾仁递过来时,江恋脑抽了,下意识的凑过去,直接张嘴咬住……
软而热的触感一闪而过,男人的手指几不可查的颤了下,几秒后才缓缓收回手。
等江恋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后,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一张小脸当即红成了虾子。
“我我我……不是……”她张口结舌,大脑全部的细胞都被调动起来了,想为自己这个看起来很轻佻的动作找理由,“就是我,我爸爸经常给我剥虾,我就习惯性……不是故意的……”
空气尴尬的都要凝结了。
陈知言看着她,静默不语。
三次了。
昨晚一次,饭店一次,现在又一次。
这是真把他当爸爸了?
稍许,男人微压眉骨,狭长黑眸眯起,语气里满是玩味,“我很像你爸爸?”
陈知言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问的这句话,只是话到了嘴边,不想再咽回去了,于是就直接问了出来。
像是玩笑,又不太像。
江恋当时就懵了,先是点头赶忙又摇头,慌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急憋出一句:“你比我爸爸年轻!”
对面男人眼中有明显的错愕。
江恋恨不得咬断舌头,辩解:“不是,我不是说你老的意思……”
陈知言看着她红着脸磕磕巴巴的样子,生了些逗弄的念头,往后一靠,语气放缓:“那是什么意思?”
热气从领口只冲脸上,江恋整个人都要冒火,嘴巴像是被胶水粘住,平时的伶牙俐齿全然不见:“我,我的意思是我爸爸很老……”
然后她就看见对面男人愣了一秒,随即笑出声。
也许是觉得太过搞笑,他笑的肩膀都跟着颤动起来,黑色短发折射的日光被笑声震动的破碎,英俊的脸孔上平添了几分痞气。
就在江恋羞耻的快要窒息时,陈知言终于止住了笑,带着几分满足的意味,说:“好了,别生气,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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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寓的路上,江恋还没有从刚才的羞耻中缓过来,过马路时有些恍惚,蒙头往前走,没留意疾驰过来的电动车,差点撞上,幸亏陈知言一把揽住肩膀往怀里一带,才躲开。
“走路要小心。”
陈知言皱着眉提醒她,右手按着她的肩头没放,带着她几步过了马路才放开。
江恋更晕乎了,裸着的肩头似乎还残留着被手掌笼罩的触感,干燥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