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三轮蹦跶到了目的地的海边秦淮燃仍然被唐辛那凌空挥出的当头一棒直线球砸得脑袋瓜都是晕的,不论是大力搓是揉,脸上的温度死活也降不下来。
好在唐辛也没真想把小少爷逗到原地爆炸利落地翻下驾驶座撩起皮瞧了他一,便背起沉重的包就往海边停着的那排蓝白色的快艇走去,在金黄色的沙滩上留下了一连串的鞋印像是在一片广无边际的空白画纸上戳了几十个印花章。
秦淮燃也背起包跟在头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轻轻踏在那小小的鞋印上。
唐辛的脚很小,步幅也窄秦淮燃只要稍微把步子迈大些就能抵上对方的两步稳稳地把小印花章给完全覆盖住。
让他下识地想到样小巧的脚己估计一只手就能握住。
两双鞋的鞋印然无法重合在一起,当他抬起脚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大大小小繁复的花纹重叠在一起形状居然像一颗桃心。
他不由主地加快了脚步,跑到了印花章小路的尽头唐辛刚把背包塞进狭窄的船舱里从快艇的挡风板面冒出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脑袋来。
唐辛有些新奇地摸着船身,她当然来过海边也见过种快艇,不过从来都只是口袋里有闲钱的人的娱乐,大多数人也只能像她一样着别人在海上飞驰。
秦淮燃把他的背包一塞进去整个船舱除去两个驾驶座就没有其他多余的空间了,拥挤得像是春运期间量产人体夹心汉堡的火车高铁车厢。
他有次跟班级同一起组团出去旅游的时候坐过小长假的二等座高铁,不光是挤空中所有人近距离的呼吸都混杂在一起,唾沫星子飞溅。
甚至隔着两排座位他都能闻见面的那个中年大叔中午肯定是就着大蒜吃得韭菜味饺子,嘴巴一张简直是行走的大型杀伤力武器!
虽然唐辛身上并没有韭菜蒜味,头发传来一股淡淡的肥皂香,但秦淮燃觉得对方比那个中年大叔要恐怖。
她就坐在己的旁边,稍微一动两人就会碰到彼此的肩膀、大腿和手臂,有一缕黑色长发软软地搭在他的肩上,因为唐辛一直在好奇地凑在他面船舱里的操作面板,整个人几乎要被他拥进怀里。
要不是秦淮燃了解丫头,肯定会以为对方是在故邀请他么干。
啧,不知怎么的,心头居然有一丝失望。
“个你会吗?”唐辛研究完操作台,确认己跟每个按键都处于一种你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的陌生关系,连中间那个转盘该往哪头拧都不知道。
秦淮燃在努力消化刚才突然贴到他面的美颜暴击,僵硬地扭过头,“会”
他真会,在夏威夷海边度假的时候的,拿了驾驶证。
快艇终于平稳地驶向了波澜平静的海面,船尾击起层层白浪泡沫,渐渐远离了海岸沙滩。
唐辛趴在座位上往,广阔的沙滩上根本不到有其他组的身影,孤独地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坐在无边海洋小艇上的他两个人。
都快两个小时了,虽然唯二的小轿车都已经报废,但也理应有别人到了啊。
她有些担心:“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萨日娜他没关系吧?”
秦淮燃能想象出来那两组追尾的人和其他组合会发生怎样的抢车大战,要不是规则了明说了不能动杀手,估计无限流区的男艺人打得红了,直接在路上就能爆发血肉战争。
“没事,丹尼尔那小子平时愣了点,但关键时刻是挺鸡贼的,”秦淮燃损起发小来绝不含糊,“尤其是关乎他小命的事情。”
听到他么说,唐辛莫名地安心下来,“快艇需要几个小时到无人岛?”
秦淮燃睨了位数板上的动导航系统,“位置不远,一个小时吧,不过艘快艇的油也就够一个多小时的,大概上岛就没法了。”
唐辛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会儿,等到了你再叫我。”
白天下来确实有点累,她坐在船舱里和海面干瞪也没什么事做,不如趁现在养精蓄锐,到了无人岛上肯定有一堆麻烦事等着干。
她说完便倚在座椅靠背的另一边闭上了睛,没几分钟就传来了均匀沉静的呼吸。
在狭小沉闷的空间里,每一道呼吸都好似吹在秦淮燃耳边,吹得他耳根子都要麻了,手心也在出汗。
唐辛那双星辰般明亮的小鹿合上,她的外表就没有原先上去那么爱无害了,抿着的薄唇和无识微皱的眉毛,隐隐约约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她的五官像是大画家用最昂贵的颜料和最顺手的画笔一笔一笔描画勾勒出来,又经过岁月沉淀变得更加有韵味的一副油画,能让周遭的一切嘈杂沉寂下来。
她有些过分瘦了,鹅蛋脸被硬生生瘦成了瓜子脸,一副瘦巴巴的样子所以才会让人对她的武力产生误解,纤细的双臂在睡觉的时候也无识地抱着己,像是要抓住什么从中汲取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