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自喉间滑出了这般湿热的叹息。
你的手上粘糊糊的,差点抓不住酒盒了。
不,不行。
不可以太放任自己了。
现在道路已经畅通了,也收集了足够的血酒,虽然不知道外围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地方,但再拖延下去不小心碰到返程的宿傩就遭了。
可是在你任由“小动物”为你舔舐干净掌心的血污,再度抬头欲将前行的时候,宿傩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他在这么巧合的时间出现在如此巧合的地方,时机把握之精准让人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早就知晓你的计划,提前等候在这里了。
【完蛋了】
一时间你的脑海中只有这三个字。
显现在宿傩脸上的,是令人浑身发抖的——
兴致盎然同时残酷无比的笑容。
“和里梅说的一样,你真是个喜欢散步的女人呢……”
“不错,现在我也有兴致,那就一起走走吧。”
“正巧我也觉得这片该打扫一下了。我的小羊可不能为别的什么东西献身吧?“
里梅没有骗你,他给你指的路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外延一点多得是你无法应对的高难度挑战。
别说一个人逃出去了,要是没有宿傩你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
被称为宿傩的男人在成群的怪物中“闲庭信步”。
身有四臂的男人,以其中两只手臂虚虚托住你的臀部,拦住你的腰肢,便开始了无情的杀戮。
为了避免被这无差别的屠戮波及,你死死地抱住了宿傩有力的胳膊。
仿佛即将溺亡之人抓住了他珍贵的浮木,你用脸颊紧贴着男人火热的肌肤。
和与奈落对决那种厮杀不同,正如宿傩口中所言,他只是在“散步”罢了,很顺手地为自己的花园“修枝摘叶“——
摘得是咒灵的脑袋,修得是他们的身体,修剪成薄如蝉翼的片状物。
面对绝对的实力差时,诅咒里也不乏莽撞的勇者,拼死拼活地冲向宿傩手中最弱的你。
好可怕,好可怕,要被甩出去了么?
血要溅过来了!
好恶心!那个东西怎么长成那个样子啊?
呜噫噫呜!
你又惊又怕,却一直没有逃避现实的闭上双眼,而是执着地用双眼捕捉现场的每一个画面,预防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宿傩用脸侧的眼睛审视着你。
在清扫干净周围诅咒后,男人稍微抬起手臂。他与坐在上面的你平视,十分愉快地勾起了嘴角,出声揶揄道:
“啧啧,你好像玩的很开心啊。明明害怕杀人,却喜欢这种东西。”
开,开心么?
调笑的话语令你心头一紧。
“是,是么?”
窘迫地从口中吐露惨白的话语,你条件反射地低低垂下头颅,想要宿傩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视线里逃开。
“是的,你在笑哦。”
如是说着的男人用手指捏住了你的下巴,迫使你继续与他对视。尚未从方才的“散步”中恢复平静,宛若凶兽正观察着猎物,男人用那猩红的眼眸将你锁在了视线里。
“那可是相当不错的表情。”
仿佛在欣赏一件令人愉快的藏品,自上扬的嘴角至可怜可爱的唇珠,他用粗糙的指腹缓慢而暧昧地拂过你的嘴唇。
而面对宿傩灼人的目光,你就是被施展了什么石化的咒术那样,只晓得望着他逐渐逼近的面庞怔在原地。
这真是太糟了,明明要被撕碎了,要被吞噬了——
你却会……
“呼,兴奋到颤抖么……”
男人脸上的玩味的笑容再度扩大了几分。
正如初次见面时一样,紫蓝色的烈火燃尽了碍事的面纱,绝世的凶神垂下他傲慢的头颅。
在遍地尸骸中,交换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吻。
炙热而凶猛。
……
你的小计划刚刚冒出苗头,就被宿傩无情地碾碎。
用暴力用权力,以拥抱以亲吻,他都能将你锁在他的身边。
一切都因为他变得乱七八糟了,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令人摸不着头脑。
你走不掉了。
你在那一刻清楚地认识到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