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予一口老血。
这他妈,效果堪比好人卡啊。
谢时予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直到席卿把他推醒。
“到了。”席卿说。
“哦。”
谢时予揉了揉眼睛,脸上有着被吵醒的不爽,席卿下车后,又拉开他那边的车门,见到他满脸写着起床气,明明是一个大男孩,却莫名觉得他这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小心地滑。”席卿扶他下车,提醒他说,以免某人二次摔伤。
谢时予“嗯”了一声,忽然一伸手,抓住了席卿的手。
不是普通的抓,而是与他十指相扣。
“这样就不怕滑倒了。”谢时予别开脸,僵硬地解释。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别的原因,两个耳朵已经红透了,并且有向脖颈和脸部蔓延的趋势。
席卿看着二人像恋人一样紧紧相扣的手,想问谢时予这是什么意思。
但谢时予躲闪的目光和透红的耳朵,又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他对自己也有这种心思吗?
可是席卿知道,理智上,他应该抽回来的,实际上,他只是动了动指尖,问:“你抓着我,我还怎么扶你?”
“不用扶,我能走。”谢时予别开眼,说。
其实他腰疼归疼,但也没疼到需要一直需要人搀扶的地步,只是舍不得这么好跟席卿亲近的机会,所以刚刚一直没拒绝。
“哦”席卿应了句,“那走吧。”
二人就这么怪异地牵着手,好在这么冷的天,又是工作日,外面完全没人,不然看到两个男生这么亲密地牵着手,说不定明天他们就上社会新闻了。
一路上,谢时予的心都是飞着的。
席卿没甩开他。
要是把他当成弟弟,这么亲密的行为,他肯定会直接甩开他的吧。
是吧是吧?
一直到家门口,谢时予要开门,才不得已放了手。
家里冷冷清清的,谢爸爸要上班,谢妈妈也不在家,席卿帮谢时予拿了换的鞋子,自己也换了双上次来这里时穿的。
谢时予打开家里的空调,把热度开到最大,好让家里冰冷的空气热起来。
席卿问:“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这么一通折腾,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两个人都没吃午饭,都饥肠辘辘的。
“快的,我要饿死了。”
像是为了响应似的,谢时予的肚子响亮地咕噜了一声。
席卿:“”
席卿问:“上次的饺子还有吗?”
“有的吧,你去冰箱里找找,怎么,你要亲自下厨么?”
席卿起身,脱掉厚外套,挽起袖子说:“这样比较快。”
谢时予笑眯眯:“那麻烦你啦。”
我的媳妇儿真贤惠!
家里的空气很快变得温暖起来,谢时予小心地扶着腰,在沙发上平躺下来,打开手机锁,玩了一会儿游戏,又有点昏昏欲睡,眼睛快要合上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谢时予微眯着眼,看到曲宁泽给他发了条微信消息。
曲宁泽:操!你跟席卿逃课约会去了?猛啊兄弟。
是时时子不是肘肘子:约个屁,我腰闪了,刚从医院回来。
曲宁泽:啊?!那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严不严重啊?
是时时子不是肘肘子:不严重,休息两天就行了。
曲宁泽: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晚上兄弟去看你啊。
是时时子不是肘肘子:不用了,没那么严重。
是时时子不是肘肘子:问你个事啊,我想跟席卿表个白,要准备什么啊?
虽然曲宁泽这人把他当成个gay,又八卦又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但这么多人中,就他知道他喜欢席卿,谢时予只有他能问了。
曲宁泽:???
曲宁泽:我以为你们本垒都快打上了,搞了半天你还没表白?
曲宁泽:你以前不是和姗姗妹妹表白过么,戒指买起来,玫瑰花送起来。
谢时予:“?”
他是表白不是求婚,玫瑰花他还能理解,戒指是啥玩意儿。
带个戒指,生怕崔大头不知道他们在早恋么。
亏他还觉得曲宁泽靠谱!
还有原主谢时予从他的记忆里搜寻了一番,果然他跟肖姗姗表白时,买了99朵玫瑰,玫瑰中央放着一个戒指,那戒指好几千,据珠宝店的店员介绍,这戒指是求婚用的
关键是,肖姗姗拒绝了他,却收下了戒指。
谢时予满脸黑线,原主送了肖姗姗那么多礼物,他都无所谓,但这个戒指有机会还是要回来吧,送女生求婚戒不太好。
正在这时,席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饺子到餐桌上。
谢时予本以为席卿只是简单地下个饺子,看到实物后有点惊喜,他煮的是酸汤饺子,饺子上飘着一层红油、熟芝麻和虾皮,点缀着香菜葱花,旁边卧着一个荷包蛋,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原来你会做饭啊。”谢时予惊喜地说。
随即又感觉,这不是屁话么。
席卿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不会做饭才比较不正常吧。
“嗯,”席卿把筷子递给他,“吃吧。”
谢时予坐下来,夹了一个尝了一口,酸酸辣辣的十分开胃,这种大冷天吃上一口简直不要太爽。
谢时予彩虹屁信口拈来:“我宣布,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席卿明知道这人在睁眼说瞎话,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下,说:“油嘴滑舌。”
“我说真的,你看我真诚的小眼神。”
谢时予眨巴眨巴眼,看着他。
席卿望进他眼里。
那是一双澄澈明亮的双眸,不见一丝杂质,席卿仿佛从里面看见了这世上他所能想象到的一切美好事物。
他垂下眼眸,说:“快吃,凉了走味。”
谢时予甜滋滋地埋头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席卿收拾了碗筷,出来见谢时予穿着一件薄毛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夏老师开的药,一脸苦恼。
“怎么了?”席卿走过去。
“抹不到药,一转就疼。”谢时予皱着眉说。
其实想抹也不是没办法的,毕竟这世上单身狗那么多,都是自食其力也活下来了。
但他有人帮忙,为什么要自己抹呢。
果然,席卿说:“我帮你。”
席卿抽了两张纸,擦干手,拿过谢时予手上的药,谢时予半趴在沙发上,撩起衣服。
家里空调开得高,谢时予把衣服稍微撩高了点,席卿拆开药膏的包装,转过头,就看到谢时予的整个腰部,都呈现在自己面前,漂亮的腰线一览无遗。
席卿的呼吸停滞了下。
如果这时候谢时予回头看,一定会看到平时冰冷禁欲的学神,此刻脸上泛起了一层薄红,目光则是幽深晦暗,仿佛藏匿着什么惊涛骇浪。
席卿挤出点扶他林软膏,到谢时予扭伤的地方,药膏冰得谢时予一个激灵,席卿嗓音低低:“别动,我帮你抹开。”
“哦”
谢时予整个脸都埋进了抱枕里。
席卿刚用热水洗过碗,手温度很高,落在他的腰上,有点痒,谢时予努力忍着要躲开的冲动,感受着席卿的手在那个位置轻轻按揉,突然后悔让他帮自己抹药了。
接下来的每一秒好像都被拉长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难熬,谢时予努力想忽略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无济于事。
他的全部神经元仿佛都集中在了那只按揉的手上,然后一股脑地反应到大脑,刺激着大脑多巴胺的分泌。
“好了。”几秒后,席卿的手离开,目光立刻从他腰上挪开。
某个人却趴在沙发上装死。
席卿收拾好了药膏,却不见某人起来,问:“睡着了?”
当然不可能睡着,谢时予整个脸埋在抱枕里,闷闷地说:“你别管我。”
只是抹个药,就被抹起了生理反应这种事情,太丢人了,谢时予想静静。
不,他现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么会这么禽兽啊啊啊!
席卿不知道某人又搞什么名堂,站起来说:“我差不多回去了,你给阿姨打个电话?”
“你不是请了一个下午的假么?”谢时予含糊的声音从抱枕间传来。
席卿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我留在这里又没事。”
谢时予又说了句什么,可是太含糊了,席卿没听到,他问:
“什么?”
“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吗?”这回谢时予的声音清晰了,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席卿:“”
席卿看着鹌鹑一样的某人,轻声问:“为什么?”
谢时予那冲动来得也快,去的也快,这么一会儿时间,差不多消下去了。
他扶着沙发背坐起来,虽然某些冲动没了,他脸上的红却没消。
“因为,”谢时予抬起头,看着席卿,这里没有玫瑰,也没戒指,但他的眼神无比真诚,“我喜欢你,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