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魏若瑾的话,魏家的仆人个个都面色带着苍白,他们几乎都是被继夫人安插到各个铺子庄子里的,每年的盈利除了他们贪的之外,全都进了继夫人的钱袋子。
可听魏若瑾的话,似乎是还要将往年的盈利都要回来!
“这,公子,这些年的盈利咱们可都是规规矩矩地交给夫人,可没贪墨半钱银子。”下首有人道。
“辛夷,给他们算算我母亲的那些铺子再加上庄子,这些该有多少钱,写个单子让他们带回去,如果明天见不到这些银钱,我就和王爷一块亲自上门讨。”
魏若瑾笑得温和,要还是在魏家,他们还以为这是个没脾气的主;没想到,看起来没脾气的人,咬起人来却疼得厉害。
他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喝了两盏茶辛夷才从后面出来,道:“公子,我是按我家王爷这些年次一些的铺子的收入让账房算出来的,除去损耗一共十五万两白银。”
魏若瑾抬眉一笑,“各位听到了,除去损耗,一共十五万两,魏相一向清廉,我也不指望魏家一下子拿出十五万两银子,铺子庄子拿来做赔我也不介意。要是我上门讨要的话,就只怕魏相往后是不好做人了。”
等所有人走后,蔺衡才出现,初春天气还没转暖,他已经只穿着单衣,魏若瑾只能暗暗羡慕他的身体了。
“明天要是魏家不送钱来,我就亲自带上人围了魏家。”蔺衡看着魏若瑾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多停了两瞬,心里隐隐有些雀跃,装做不在意的坐在他对面。
“魏伦可丢不起这个人,这次陛下下旨,恐怕魏伦现在已经气急败坏了,魏倩和她娘这段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魏若瑾一想到魏倩现在肯定在魏伦身边哭就心情大好。
魏伦确实被下人带回来的话气得站都站不稳,他没想到魏若瑾竟然还敢开口,十五万两白银!他怎么敢开口?
他当宰相这么多年,钱肯定是有,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给魏若瑾;他娶魏若瑾的母亲也不过是看中她的家世,在他母亲家道中落之后,就将人逼死了,才让小妾在府里当家。
所以她做的事情,全都是由自己默许的,那些钱,也大多被他用了。
“老爷,王妃说,如果明天收不到钱,他就要上门要。”来回报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说。
魏伦气得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屋里顿时发出一顿‘噼里啪啦’的响声。
“父亲,父亲!求求你放了母亲吧……她也是为了魏家着想,父亲,求您看在这么些年母亲一心一意地为了您的份上,求求您放过母亲吧。”魏倩满脸泪痕,在书房外大喊,她母亲已经被关在祠堂一天一夜了,没吃没喝,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魏伦猛地打开房门。
魏倩心里一喜,连忙上前像想以前一样撒娇,没想到魏伦竟是一脸怒气地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魏倩被一这巴掌打得懵了,呆呆地捂着脸,“为什么要打我!又不是我去皇帝面前告状的!”
“我就不该让你那个贱人娘来当家,让你嫁给西北王很委屈吗?竟然想出让魏若瑾顶替你的主意,现在好了,让我魏家遭天下之耻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从个下人肚皮里出来的下贱东西!”魏伦已经被气得口不择言。
魏倩被魏伦的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一向宠爱她的父亲,在心底竟然是这么想她的,一时愣愣地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现在好了,魏家的大半家底被魏若瑾掏走了!”
“不可以啊,父亲,那都是留给小弟的!成亲那日,女儿的嫁妆就已经让人抬进了西北王府,现在他怎么还敢要东西!”魏倩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抓着魏伦的袖子。
“哼!”魏伦一把甩开她,“来人,把她给关起来,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魏伦再怎么气,在蔺衡亲自带人围住魏家的时候,只能将人抬着库房的珍宝和铺子、庄子出来交给他。
魏若瑾笑眯眯地点着魏伦送来的东西,心里乐开了花。
“魏公子,这铺子庄子还需要找些人来打理,你可有人选?”蔺衡看着厚厚一叠的庄子和铺子,问。
“没有,你有吗?”魏若瑾回答得很干脆,他才来多久啊,怎么会有忠心的仆人替他打理这铺子。
“我的情况你估计也知道,一时半会想要找合适的人也有些困难,只怕还没有等找到合适的人,我们就得去西北了,只怕这辈子是没有再回来的希望了。”蔺衡感叹道。
魏若瑾看着这些地契,笑道:“也确实,西北离京都这么远未必回得来,既然带不走到时候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干脆就全卖了吧。”
等魏伦知道魏若瑾把所有的地契全都卖了的时候,气得吐出一口鲜血,那可是他大半辈子的积畜啊!尤其是魏若瑾竟然是有钱就能买,连不入流的商人都能拿钱买!
魏若瑾不知道魏伦怎么想,也没空去想,他忘了这个时代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没有减震不说,路还不好走,他都快废了。
在路上整整废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到了西北王府,只是这王府比起京都的王府就要破败多了。魏若瑾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坐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