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岛醒了。
鼻息间还有猫肉垫的一点点汗味。
一阵阵的头痛让眼前的画面旋转着,她想伸手揉揉额角,手腕被勒在金属质感的器物上,发出金属敲击的声音。
“嗯?”
她努力地张开眼睛,缓了缓才看清眼前的情形。
一个坐在床边的俊朗年轻男性,不远处神色阴郁的不死川,以及——
从肩膀到脚踝被皮带束缚绑在床上,皮带下面似乎未着存缕,双手也被手铐锁在窗边护栏上的自己。
好在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
“我又穿越了?”
“这回是穿越到成人限定的同人本里了?”
泷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内心浮现出诸多疑惑。
不死川和杏寿郎同时被她弄出的声音吸引,杏寿郎立刻站起来,不死川也来到床的另一边。但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反倒是泷岛,声音嘶哑,音量小地像奶猫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
语气很冷静,丝毫不像处在被绑在床上任人处置的状态。
真正的猫醒了,在床头开始伸懒腰。没人剪过的锐利爪子扎进床单里,撕扯出破坏的声音。
“不如你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记得了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杏寿郎与不死川对视一眼,后者愤怒说道:“她是邪神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问那种事有什么意义。”
“我相信泷岛小姐不是那种存在。”杏寿郎据理力争。
泷岛被两人的音量震地耳内嗡嗡作响,甚至出现了细长的尖叫幻听。她无奈地叹口气,费力地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请你们吵完再和我说话。”
“啊抱歉!”杏寿郎立刻移开视线,他拿起床头桌上的水壶,在杯子里倒了一点水,想要喂给泷岛,又发现泷岛现在完全无法起身,这杯水倾倒下去,大半都会流出来。
不死川直接倾身拿过水壶,用水壶的壶口往泷岛的嘴里倒。虽然他动作粗暴,但对水流的控制却非常精准,只缓缓倒出一小口水,既不会沾湿枕头,也不会让人呛到。他闷声问道:“还要吗?”
一旁的杏寿郎放下水杯,满脸不理解地看着同事:“……?”
嗓子已经被润开,虽然还想喝水,但这种状态倒也不用那么在意。泷岛摇摇头,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死川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你是什么?”
“泷岛。”
“泷岛已经死了。”不死川说道。
病床上的“泷岛”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你知道了啊。是的,泷岛已经死了。”
神色中既无悲戚也无怜悯。
“可是我还活着。”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不死川攥紧拳头,像是在克制不要给她一拳。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呢?”泷岛反问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要我亲口说出来,这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不死川被噎住了,杏寿郎也好奇地看过去。
杏寿郎原本以为不死川只是比他们更加痛恨神话生物,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年里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但刚刚看到不死川的动作,杏寿郎又不太确定了。不死川好像也没有那么憎恨泷岛。
无限大厦内外发生的事情,通过他的口述,还有忍与富冈的见证,基本上可以还原出全貌。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乖乖被束缚在床上的少女,到底是什么存在。
而这需要询问她,那天从不死川家离开后到她出现在无限大厦间都发生了什么。
无外乎两种状况,她依旧是邪神,但可以沟通。
第二种虽然希望渺茫,但也是大家期望的结果:邪神只是凭依在她身上,现在已经离开了。
不死川没有确认现状,而是在……杏寿郎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不死川久久不语,杏寿郎的视线在两人中间转了转,然后大声问道:“泷岛,你不记得了吗?”
泷岛收回视线,垂下眼睛。
“也不是都不记得。”
“我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