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对不住了,方才被挤进去了,一时半会没出来。”白墨带着歉意说道,也并没有说自己遇见了那花魁。
薛子奕见白墨与之前无异,顿时放下心来,招呼着说道:“走走走,还好没有耽误多久,不然再迟些兴许就没有位置了。”
白墨看着面前这个酒铺,没有牌匾题字,只有一面酒旗飘飘悠悠荡在外面,也没有招呼的小二,里面的装饰也是极其朴素,八仙桌长板凳随意摆放,不过这时没什么人,倒显得有些冷清。
“周老,我带了两位兄弟过来,就自己动手啦。”薛子奕对着靠在台上抱着本书看的老者轻声说道。那老者摆了摆手没说话,继续翻看手中的书,白墨瞧了几眼,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医字,想来定时什么中医古籍了,看着那认真阅书的老者心里有些好奇。
薛子奕给白墨和章余拉了板凳让他们等一会儿,自己则去了后厨抱了坛酒,又端了两盘切好的猪头肉过来,样子极为熟练;这酒坛上还有些泥土,像是刚挖出不久,薛子奕小心翼翼的起开封口,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溢出,暖人心房,引得旁桌的几人都伸长了脑袋嗅了嗅鼻子,想多闻些那醇厚的香味。
白墨咂咂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坛酒,薛子奕给他们倒了酒,轻轻盖上封口,笑着说道:“这个可是周老亲手酿的,这一坛也不过才存了短短一年,但是味道丝毫不比封存十年的酒要差,来来来,你们尝尝。”
白墨舔了舔嘴唇,眯着眼感觉香醇的美酒悠然划过舌尖入喉,在腹间暖暖的散开,还能感受到香味在身体里四散,“果然入薛兄说的一般,周老真是好手艺啊,我还真没识过有如此好喝的酒。”白墨说完又夹起一块肉塞到嘴里,好酒配肉,天长地久。
“对了,薛兄,那周老伯是不是还在读写医术古籍啊。”白墨几杯酒下肚也不觉得醉意,想起刚刚瞥见的字眼问道。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这时候就别去问了,周老最不喜在读书的时候被人打扰。”薛子奕又提醒了一句。
白墨点点头,还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坐在台边的周老,周老也不过六十上下但是很精神,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却炯炯有神,灰白的头发有些蓬乱,此时一脸严肃的看着书本,感到有个视线盯着自己便抬头看去,白墨和周老心虚的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又开始埋头吃肉;周老嘴角扯过一丝弧度又放平,继续看起了书。
……
“三,三哥,这酒真是好味道,喝了那么多,也,也不醉人,现在还觉得肚子里暖暖的。”章余两手提着三只鸡说道。
白墨手里也提着两只鸡,身上还沾了几根鸡毛,笑道:“是啊,改天去和那周老伯讨教讨教,若是这酒用到药膳里,估计也不错。”
二人已经回到了云府,正准备将鸡放到柴房再和云溪他们打个招呼再去做蒸鸡,却瞥见院子里好似站着一个人,从侧面看好像是云溪,但是这却是一身男装,难不成云溪又开始扮起男装了,但是怎么感觉个头还高了些;白墨这么想着,眼睛滴溜一转,悄咪咪靠过去,然后拿着鸡的手一扬,“当当!蒸鸡来啦!请…”
话还没说完,“云溪”便抬手一拍,白墨手腕吃痛没拿稳,两只鸡就这么扑棱着掉进了池子里,“啊!我的鸡!”白墨一惊,以为自己吓着云溪了,刚想先回头道个歉再下去捉鸡,又是一惊。
这哪里是什么云溪,这就是个男子,不过和云溪倒有五六分相似就是了,从侧面看倒确实一模一样。黑色的长衫罩在身上,从正面瞧去若不是那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那凌冽的眼神,倒也有丝云溪娇弱美人的模子,也怪不得白墨会错认。
白墨只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脑袋看着这个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云溪”,半天憋出一句话,又指了指还在池子里扑棱着翅膀的鸡说道:“老兄对不住啊,我认错人了,我先下去捉鸡。”
章余就傻愣在后面看着,紧抿着嘴唇,暗自点了点头,不愧是三哥,每次都这么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