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薛家的长子前来求见。”
“他这时候过来作甚,找个理由让他回去吧。”云思安这时候没心情再接待,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不过一同前来的,还有个背着药箱的少年人,好似姓白。”
“说了让...姓白?背着药箱?快,快领我去厅堂。”云思安此时有些激动,终于把人等来了吗。
白墨等人暂被安排在厅堂等候,没一会便见着那家仆领着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快步走来,这云富商,倒是没有想象中那般有着圆滚滚的肚子,反而仪表堂堂,人虽已中年,但依旧意气风发。
一张寒暄过后,云富商确认了这姓白的少年便是信中所提及的小大夫,虽然先前看了书信,这时候见着真人,还是有些惊讶,如今哪个学医之人,不是熬个最短三年五载,长则十年二十载,才能有所成就,眼前这人倒是有些过分年轻了。
但还是相信老白,姑且让他一试,薛子奕和章余等人,便被安排在厅堂继续等候,薛子奕本想着时辰尚早也不急着回去,便一同在这等候;也趁机和章余拉了些关系,聊了些关于白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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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往窗台一瞥,只看那窗台上放着两盆郁金香,微微四散的花瓣犹如黑色的丝绒,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旁边还有一小盆不知是什么名字的花,含苞未放,却香味飘逸,和郁金香放在一起,两种香味融合,旁人觉得甚是好闻,白墨嗅着这香味却是皱了皱眉。
郁金香花中含有毒碱,不论人或是动物,若是在这种花丛中呆上一个时辰就会头昏脑胀,出现中毒症状,在家中根本不宜栽种,但是栽种零散的几朵,倒是无大碍。
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下意识一惊,这不就是前些日子碰见的那女扮男装的云岚吗,原来她就是云溪。
现在想是渐入了梦乡,呼吸变得轻细匀长,天气渐冷,屋内只开了窗台那一扇窗户,只洒进来细碎的阳光;此时又进了些人,昏暗的光线将她的半片面庞勾勒出来,轮廓竟是奇美,长长的睫毛也被洒进来的阳光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只是那弯眉时不时的簇起,让人心疼,许是卸下了笨重的男装,云溪此时比初遇时更显惊艳。
白墨上次见到她,还算是活蹦乱跳,扇了她一巴掌,还有马车上那副羞涩的模样,和现在病榻上的云溪,判若两人,也没有询问她当时为何逃出来,拧着眉头,给云溪把脉。
果不其然,和方才厅堂偶遇的老大夫说的一样,脉相似是平稳又虚浮无力,多种脉相混杂在其中,令人不思其解。
吸了吸鼻子,又闻到了那花香,似是想到了什么,刚想将云溪的袖子往上提一些,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和一旁的云富商说明了一下,得到允许,这才放心将袖口上提。
白墨心里一紧,云溪的臂膀上有块瘀黑的印记,正对着一个穴位,从药箱里取出另一套针具,将最细的短针捻入其中,再将其取出,果然,银针的末端有细小的黑色爬上,没一会,银针的整个下半段,尽被染的黑红。
白墨还是有些不确定,让人取了几粒生黄豆,将睡着的云溪扶起,放入云溪口中,过了小会儿,白墨取出一看,云溪口中的黄豆豆胀皮脱,紧锁着眉头,慢慢将云溪扶平躺下。
“小大夫,怎么样。”云思安急忙问道。
白墨看了看一旁端水的家仆,云思安意会,让那人先退下,只留下白墨和他。
“云小姐的病暂且好治,”白墨微皱着眉头说道。
云思安听闻两眼瞬间变得有神,手中握着的茶杯又握的更紧了些,盯着白墨,可白墨下一句又让他心头一凉。
“只不过,云小姐得的,不是一般的病,是蛊毒,这种蛊毒,只能别人种下,自己,是得不了的。”白墨沉着声说道。
这也是方才为何要支开那些仆人的原因,既然这蛊是种下,那就表明府内的人,皆有种蛊毒的嫌疑。
“啪!”云思安手中的茶杯被猛然捏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倒是吓了白墨一跳,瞪大眼睛,心想着,他,他不是富商吗,那可是瓷杯啊,怎么力气这么大,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