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没再说话,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我心里清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二爷说过,童铁手这个起尸匠如若遇到不祥之事的时候,才会给下面烧纸,求天平,那也就是说,在他生前,一定是遭遇了某种十分诡异甚至恐怖的事情,最起码是他认为的不祥,而这个事也必定和这个墓室有关,甚至如二爷所说,和这个墓室里面那个“脏东西”有关。
我端着枪四处看,可是这间墓室就这么大,根本没有地方藏东西,我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急,我深呼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二爷分析道:“我们假设这间墓室有某种机关,一旦接近这面墙就会进入到你所在的那间墓室,而这面墙又是实时或是定时在移动的,怎么样?”
二爷说:“不太可能,我进来后就仔细检查了这面墙,这就是一面普通的石墙,没有任何的机关。”
二爷对于古墓机关的了解,在整个北方都是数一数二的,他说没有发现机关,多半就是没有机关。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那么,就是这间墓室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了。”
确实,从童铁手的死相上来看,在他生前确实遭遇了什么诡异的事,才导致他在这烧纸祭鬼,这也符合二爷说的,好像有人推了他一把。我吐了口气,“好,那我们假设没有机关,真有个东西在这个墓室里,那这个东西如果想害我们,恐怕它早就得手了,完全没必要把你我分开关起来,我觉得它就是想困死我俩。”
我壮起胆子问二爷鬼怕什么,说真的,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古墓中提起这个鬼字,还是挺考验人的。
二爷想了一下,开口说:“如果是粽子还好说,鬼的话,我想应该是高僧或是道士吧,我早年间认识的一位龙虎山道长就能纠察一些诡异之事。”
我有些郁闷,现在上哪去找和尚和道士啊,起尸匠到有一个,还是个死的,我低头正好看见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于是我问向二爷,“二爷,你说童铁手常年起尸,身上会不会带着什么驱鬼的东西之类的。”
二爷想了一下,回我说:“就算有,他也自己拿出来用了。”
我当即泄了气,二爷说的对,如果有,他自己就不会困死在这了,二爷又说:“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你看看他有没有带着朱砂,传说朱砂可以防止鬼近身,不过要小心他身上的僵尸粉,有剧毒。”
我小心靠过去,用枪头挑开他胸前的黑衫,随即露出了一个包袱,同时为了壮胆,故意找了个话题问向二爷:“有个包袱,对了二爷,起尸匠和赶尸人有什么区别吗?”
二爷说:“头些年国内战乱的时候好多人都客死异乡,中国人又有落叶归根一说,所以就有赶尸人将这些人的尸体带回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而起尸匠则不同,很多险地恶水之处是不能葬尸的,否则就会生出许多事端,起尸匠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尸体起出,另换他处下葬。”
我好奇道:“那他们不是也整天与尸体打交道了?”
“当然,而且都不是一般的粽子。那一行本来传承就少,非一般人所能胜任,没想到这样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就这么默默无名的死在了这,恐怕童铁手死后,起尸匠这行就断了香火吧。”
我把包袱挑出来,又问二爷,这人也是我父亲请来的了,二爷含糊的应了一声,岔开话题的问我包里有什么,我当时虽然也意识到有点不对,但是也没深究,对他说:“有一对钩子,还有墨盒墨斗,还有几个小瓶子。”
我翻了翻,都是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东西,不由埋怨道:“这人也太穷酸了,经常起尸,也不求个法器护身”
说到这我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我拍手道:“对啊,二爷,你不是说你那个枪头被开过光吗?”
二爷被我提醒也反应过来,说道:“是,那是前些年一个得道高僧替我加持上的,他说可以辟邪。”
“太好了”,我连忙摘下背包,刚要翻出枪头,耳边就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继而眼前像是掀开了一道帘子,墓室好像变得清晰了很多,同时我发现二爷就蹲在我旁边,那个童铁手也已经倒在地上。
我靠,刚刚都是幻觉吗?
同时我感觉头上好像有什么声响,一抬头,一道白色的影子顺着墓顶以极快的速度溜进了一条甬道。我这时才发现,我们这里根本不是一间密室,而是一条两头开口的走廊,刚刚我们都着了这个鬼东西的道。
二爷这时也回过神来,来回看了两边的过道,突然好像醒悟的样子惊呼道:“我早应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