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走在街上,几年没回京,除了亲人朋友,她最想念的就是京里的美食。
她一边漫无目的地逛着,一边盘算着回京这段时间来,还有哪家酒楼的美食没有去品尝过。
说来也巧,刚刚和温善分别,这边在街上,她就看到了温善的父亲。
“小叔?”温知意打招呼。
温家能历经几朝屹立不倒,靠得一向是层出不穷的人才。如今在朝中势大,倒也不全靠内阁首辅温文语一个人独力支撑,眼前这位被温知意称为小叔的人,正是温文语的嫡亲弟弟,时任当朝三品户部尚书的温文越。
三品大员,纵然比不得内阁一品首辅,但也是位高权重了。何况,他任的还是户部尚书这种管钱粮的肥差,不管哪个部门要拨款都要经过他的手,平日里其他官员就算不想方设法拉拢关系,至少也不会主动去得罪他。
温文越和长兄关系一向极好,对侄女温知意更是一向喜爱有加,见到她便招呼她过去,笑着问:“终于舍得回京了?”
温知意闯荡江湖的事,他也是知情的。
温知意笑笑:“小叔在这里做什么?”
“刚刚约了人谈点事,”温文越道,“遇到你正好,你婶母在给你备添妆,正愁不知你喜欢什么首饰,旁边就是青玉阁,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挑选一些。”
青玉阁是京里最有名的制首饰的铺子,价格极为昂贵。
温知意也不和他客气,小叔对他们这些孩子一向大方,以往她还在京里时,每年都能收到价值千金的礼物。
两人在青玉阁中漫步,随意挑选着。
虽然是最有名的首饰铺子,但由于昂贵的价格,楼里客人并不多,再加上铺子占地较大,乍看上去还有几分空旷。
两人因此得以放心谈话。
“陛下赐婚,小叔还未对你道声恭喜。”
温知意苦笑:“小叔你就别调侃我了。”
温文越倒是怔了怔:“怎么,你不满意这桩婚事?”
温知意咬了咬唇:“当然不能说是不满意,我未来的夫婿,是个很好的人。”
“我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
这次轮到温知意怔了怔:“你为何会这么想?”
温文越道:“你们不是一同驻守栎城吗?我以为你父亲终于肯点头,是因为你们对彼此有些好感。”
“没有,他只当我是朋友,何况,他还不知道薛温酒就是温知意,”她解释道,“我父亲肯点头,大概也是因为穆云起确实是个非常好的选择,英俊潇洒,年少有为,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个正人君子。”
“你对他评价很高。”
“我实话实说而已,他确实值得这样的评价。”
“你打算何时向他挑明你的身份?”
“大婚的时候?”温知意脸皱成一团,她很少露出这般孩子气的表情,“我猜他一定会很失望。”
温文越笑了:“放心吧,没有人看到你会觉得失望的。”
“要是穆云起就是很失望怎么办?”
“那就告诉我,小叔帮你揍他。”温文越摆明了帮亲不帮理。
温知意被他逗笑了:“我骗了他,还要找人揍他,哪有这种道理?”
“也是,”温文越笑着看她,“再说,我们的女将军,也用不着找别人,自己就能亲自动手。”
此时有其他顾客走近,两人便不再聊这些话题,转而专心挑选那些首饰。
“试试这套芙蓉玉的头饰吧。”温文越对温知意道。
温知意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这套芙蓉玉很漂亮嘛。”
“那是自然,”温文越颇有几分得意,“我给芸娘挑的首饰珠宝,她一向满意得很。”
芸娘便是温文越的正妻,温知意的婶母。
温知意知道这两人一向夫妻恩爱,调侃道:“像小叔这般会挑选首饰的男子,倒是少见。”
温文越摆摆手:“得了吧,我年轻的时候也不耐烦这些。后来,还是遇到了芸娘,才学会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