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珏,你想喝咖啡,让我出来替你买就是了。”光头保镖坐在副驾,此时转头向着女孩说道:“何必自己跑一趟?”
女孩却静静的摇头,有些羞涩的一笑:“不是我想喝……”
光头保镖一愣,继而皱眉笑笑:“你对任总,未免也太上心了些……”
女孩抿嘴笑而不语。那笑容里,是藏不住的甜蜜。
黑色轿车停在了一家古董店门口,古色古香的乌木牌匾上,以娟秀小楷写着“叶知秋居”四字。
轿车还没停稳,女孩就匆匆打开车门,小心的护着怀里的咖啡跑了进去。
到了她熟悉的坏境,玉制手杖只是被她拎在手里,并不需要再使用了。
光头保镖却担心得紧:“小珏,你慢点,任总还没回来……”他一边下车,一边跟司机交待道:“季叔你先把车开回去吧,小姐今天应该不会再用车了。”
话罢,赶紧追着女孩跑了进去。
女孩穿过摆满各种玉器瓷器的古董店,跑到后堂,一排花鸟瓷板屏风后,别有洞天——紫檀木嵌百宝架子床,金丝楠木仿古书架,一张黄花梨木明式小书桌上摆着水墨山水图样的文房四宝,竟是这女孩的起居之处。
不过在这样古色古香的环境里,冰箱空调这样让生活更舒适的电器,也是一概不缺的。
女孩跑进自己的房间,不用手杖也丝毫无需放缓动作。只见她打开冰箱,小心翼翼把咖啡拿出来,放进最整洁的那一层,动作之流畅,与正常视力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小珏,刚才跑那么快,没摔着吧?”保镖隔着屏幕在外面喊。
即便他已跟了女孩七年,与女孩是极熟稔的关系了,但也是不准许进入女孩房间的。
“绪哥,我没事。”女孩笑答:“你今天可以下班了,我不会再出门了。”
“这我倒是知道……”被女孩唤为绪哥的保镖低声嘟哝了一句:“你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女孩乖巧的答道。轻轻柔柔的声音,让粗线条的保镖都禁不住心里一软,还想说点什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却吞回了嘴边的话,匆匆离开了。
保镖前脚刚走,后脚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就停在了“叶知秋居”的门口。
一个衣着精致、身量修长的黑衣女人,迈开长腿从车上下来,步伐匆匆的走了进去。
继而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保镖,一左一右,一个靠着路灯柱,一个倚着广告牌,不露声色的守卫着古董店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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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对着摆满了金银玉器的古董店,也是全然不放在眼里,径直穿堂而过,走到了屏风的后侧。
只见方才的水绿色旗袍女孩,安安静静坐在书桌边,等待着她。
女人操起屏风边暗藏的一个小小遥控器,“滴”的按了一下,只见那屏幕左右两侧和顶端,竟缓缓延伸出了茶色的有机玻璃,直到与侧墙和屋顶相接才停下。
这样一来,屏风内女孩的房间,就成了一个完全密封的空间。
女人走到女孩的身边,觉得女孩身上有一股热气隐隐向她袭来,不似平日里的清冷。女人伸手在女孩的额头上轻轻一蹭,有一点热热的潮气。
“你出门了?”女人不露声色的问道。
女孩乖巧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冰箱边,献宝一样拿出一杯冰美式,摆到墙边的一张紫檀木小茶几上,又牵着女人的手,到茶几边的一张紫檀木官帽椅上坐下。
“你上次提了一句,喜欢这家的咖啡。”女孩小声说:“我想着你今天下午秋拍结束后,一定会过来,就去排队给你买了。”
“咚。”
女人一伸手,径直把咖啡扔进了垃圾桶里。
女孩听着动静,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从期盼到委屈,头低低的垂着,却也没说什么。
“怎么还不换衣服?”女人冷声说道。
女孩浑身一抖,走到小叶紫檀花鸟纹双开门衣柜前,正要打开,女人又冷声补了一句:“先去洗澡。”
女孩也不反驳,取了浴巾,钻进了藏在墙角、视觉上几乎看不出的一间精巧小浴室里。
水声哗哗。坐在茶几边的女人,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沏好的竹叶青茶,抿了一口,却没什么喝茶的心思,又放下了。
女人修长瘦削的手指,不耐的在茶几上一下、一下的敲着。一对飞扬的凤眼,微微眯起来,盯着散发出氤氲水蒸气的浴室,吞了口口水。
她穿着一件黑色立领收腰西装,廓形的肩膀线条更显得她腰肢纤细。同色系的黑色西裤之下,是一对修长的美腿,此时右腿懒洋洋架在左腿上,9厘米的红底黑色高跟鞋,被她随意一踢,落在了脚边的地毯上。
女人有一张秀气的鹅蛋脸,配上略有存在感的颧骨和直而挺的鼻子,不似一般鹅蛋脸的温婉,却有一种带着英气的美。再加上她一对剑眉配上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张薄唇涂了暗红色的口红,黑长直发一丝不乱的向后梳理,整个人的气场冷硬而疏离。
终于,女孩洗完了澡,从浴室钻了出来,裹着一张洁白的浴巾,带出一股清雅的茉莉香味。
那是女人特意给女孩选的,是法国一个贵得出奇的奢侈品牌出的,却有一种老旧的中式香气,很是奇妙。
女人眯着眼打量了女孩那纤弱的身子一眼,冷声道:“穿上。”
女孩依言挪到衣柜边,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柳绿色的肚兜,取下浴巾,把肚兜围在自己身上。
女孩虽然一双眼睛看不见,但伸手在脖子后面系上肚兜的挂带时,依然能感觉的身后女人灼热的目光,在灼灼的盯着自己,女孩不自觉有些害羞,还没穿上小裤的双腿,不自觉夹*紧了一些。
女孩又伸手绕到自己的背后,把肚兜腰间的挂带系好,此时更显得她腰肢细软,盈盈一握。
女孩没有再穿什么别的,自觉的爬上那张大而宽的紫檀木嵌百宝架子床,安安静静的仰面躺着,可是略微变得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那一点紧张。
女人重新穿上她的高跟鞋,踢踏,踢踏,一步一步走到了女孩的床边,眯眼俯视着她。
女孩睁着一双清澈晶莹的眼,虚无的望着半空中的空气,心却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