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喻轻轻知道,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是什么?
她不懂了。
晚上十点,喻轻轻烘干内衣才从浴室出来。
打开门,正好响起敲门声。
喻轻轻环顾一圈卧室,根本找不到傅锦楼半分影子。
开了门,是傅老夫人。
当下瞬间,喻轻轻局促一笑:“这么晚了奶奶还没休息啊?”
傅老夫人浅笑颔首,将手中的一碗汤药递给喻轻轻,“这是阿锦要服的药,你嘱咐他趁热喝。”
喻轻轻稳稳接住,姿态乖巧应声:“好的。”
傅老夫人似是不放心,目光紧盯着喻轻轻略微紧张的眼睛,再一次嘱咐:“阿锦不爱吃药,总仗着年轻硬熬。你是她妻子,一会儿多费心照顾一下,让他一定把药喝了。”
明明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喻轻轻却觉得那眼神中暗含了些什么。但还不等她追忆,傅老夫人的脸上又满是担忧,好像傅锦楼平时真的不爱吃药。
喻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下了这个不算任务的任务。
傅老夫人刚走,傅锦楼就推门进来,前后不出五分钟。
他的头发半湿,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衣,看起来,款式似乎和喻轻轻身上的一样。
“吃药。”喻轻轻心里有气,说话的口气毫不客气。
傅锦楼微怔,目光顺着女人下巴指向的方向看去。
卧室小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瓷碗,里面满满的一碗汤药,液体呈黑色,看着就令人反胃。
他很快收回目光,语气竟带着笑:“没病吃什么药。”
“嚯!”喻轻轻当即捂住嘴巴娇笑,说话一时忘了顾忌:“整个沛城的人都知道您身体不好,您又何必自谦。”
喻轻轻这话倒不假,傅锦楼不仅在商界名望大,在新闻小报上也能占一席之地。总结为三大传言:一是他为人难以捉摸二是办事不近人情三就是身体不好,坊间皆传其“病秧子”。
被她一说,傅锦楼也不和她在这问题上纠缠。
沙发一端塌陷,傅锦楼也坐了下来,和喻轻轻各坐一边,中间一米之隔。
他脚尖抬了抬,指着那药,“这药太苦,我不喝。”
喻轻轻:“!!!”
这是几岁的小孩?竟然嫌弃药苦而不喝?
她一把端起瓷碗,往左挪了挪,与他凑近距离,也收敛了几分刚刚被他戏弄的郁气,假笑道:“不苦!张嘴!几秒钟就喝掉了!”
虽然她脸上带着笑,但她的语气尽是威逼强迫之意。
傅锦楼不配合:“苦,不喝。”
喻轻轻满额黑线,笑容愈发僵硬:“是不是只要证明不苦,你就喝药?”
话落,傅锦楼眸中闪现一抹带有深意的精光,他神态慵懒地靠上沙发椅背,眉骨维扬,道:“不苦就喝。”
“好。”喻轻轻一鼓作气,端起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就往自己嘴里灌。
别看她动作气势很足,但她不傻,只是偷偷抿了一小口,假装给他做做样子。
微抿一口,喻轻轻得意炫耀:“喏,真的不苦。”
傅锦楼浓眉一挑,直接点破她的把戏:“喻小姐味蕾真灵敏,一滴两滴就能品味。”
喻轻轻:“”
露馅了!
她轻呼一口气,临近崩溃问:“你这药治什么病?”
喻轻轻不傻,她得提前问清楚,免得误喝什么毒药,无辜害了自己。
傅锦楼依旧坚持刚刚的说法,自称没病。
见他如此不配合,喻轻轻也不再废话。她举杯贴上自己唇瓣,喉咙接连吞咽两大口,末了,她拿手指摸了摸嘴上的水渍,扬眉吐气:“这回量够大了吧,一点也不苦!”
虽然是药,但喻轻轻竟然觉得有点甜味,和苦沾不上半点关系。
闻声,傅锦楼睨了眼药量明显见少的瓷碗,目光深了。
五分钟后,喻轻轻还在劝傅锦楼喝药,而后者一语不发,目光却一直锁在女人脸上,眼见着她的脸越来越红。
终于,喻轻轻觉察出了不对劲儿,她把药碗放下,双手在两颊处扇风,喃喃吐槽:“好热啊,怎么突然这么热?”
不仅感觉室内温度高,她甚至觉得自己心中燃起一股躁火,烫得浑身不舒服。
抬眸,猛地撞上傅锦楼意味不明的眼神,以及他嘴角缓缓扬起的弧度。
同时,耳边回想起傅老夫人今晚找她谈话的内容。
为了生孩子,帮她添把火
难道这药就是那把火?
喻轻轻倏地绷直脊背,神态为难地看向傅锦楼,紧张到话不利索:“这药催情?”
见她皮肤愈发透红,男人双臂搭着椅背,犹如子夜般漆黑漂亮的眸子闪着绰绰生辉的光芒,颜色红润的薄唇上扬勾起浅淡的弧度。
他一脸置身事外的轻松闲适,手臂缓缓滑到喻轻轻背后,保持着半圈禁的姿势,用一种近乎淡到无声的音调,将喻轻轻之前的说辞柔声重复:“我们是夫妻,如果喻小姐需要帮忙,尽管提。”
傅锦楼的魔音一响,喻轻轻整个人都忍不住颤了一下,神经都紧绷起来。
同时,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不断传入喻轻轻的鼻间,让她的心失序般狂跳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