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珂坐在镜子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时不时的眼神会飘向门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最近身上的皮肤和头发都越来越好了,原本她皮肤也不差,可这会儿竺珂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腰。身上的皮肤已经快和脸上一样,光滑细嫩,吹弹可破。她分明也没用什么香露护理来着。
等了好久,还是没听见门口的冬季,竺珂咬咬牙,这个木头,不会真的不来了吧!
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竺珂眉眼一弯,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她转身上了炕,钻进了被子。她就是要看这个木头主动一回,她才不要上赶着去了。
谢绍局促到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进了屋子,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炕上隆起了一个小小的乌龟壳,男人眼底也闪过了一丝笑意。
“还出去吗?”
竺珂紧紧闭着眼装作没听见,可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谢绍落锁的声音,她憋到内伤,终于忍不住颤颤悠悠的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就落入了一双似乎带着笑意和戏谑的狭长眼眸里,谢绍不知何时走到了炕边,正低着头俯视着她。
竺珂装睡被看穿,脸一红,登时羞臊起来:“你出去!”她把被子一裹,蒙住头转身就滚到了炕的最里边,不理谢绍了。
谢绍低低的笑出声,几步走到门边,落了锁,又重新反了回来。
他单手就能把竺珂连人带被的捞过来,想掀开她头上的被子:“这样睡会不舒服。”
“不要你管!”竺珂这会脾气劲上来了,像一只发怒的兔子。
房间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屋的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一大把的金茶花,幽幽吐露芬芳,诱人采撷。
谢绍眼底渐渐暗了,嗓音也有些沙哑:“那我落锁了,早些睡。”
竺珂在被窝里咬了咬唇,谢绍早就把自己今年冬天才打的新棉被给了她,这会儿炕上就一床被子,意味着今天晚上,她终于会和谢绍睡在一个被窝。
她静静听着男人解衣的声音,似乎有些慢,竺珂掀开被子一个轱辘坐起来,她忘了他还有伤呢!
“我帮你。”竺珂主动伸手过去帮他更衣,谢绍没说话,只是低头静静看着她,眼底越发幽深。
两人上了炕,被窝里霎时温度升高,竺珂竟感觉到有些热。
规规矩矩的躺着,过了好一会儿竺珂翻了个身。“我有事跟你说。”
谢绍睁开眼:“怎么了?”
“今天豆芽给了我一本书,叫香谱,我瞧了瞧,不像是普通人家有的书籍。”竺珂细细把豆芽包袱里的东西说给了谢绍听。
“还有那块帕子,是上好的蜀绣,蜀绣多难得啊,我觉着豆芽的身世似乎不太简单。”
谢绍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玦是决绝断离之意,豆芽身上带着这样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亲生父母给的。”
“可不?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亲生父母舍得抛弃自己骨血的事呢?还送了这样的诀别之物,真是太心狠了”
竺珂小嘴一张一合,离谢绍的耳边不过方寸距离,甜蜜温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的都在撩拨着他的底线,他眉头又突突突的跳了起来,可这小囡囡还是不知死活的往上靠,整个人都快要依了上来。
“你别担心。”谢绍喉结一滚,嗓音哑的不像话。
“我会想办法去试着找找看,万一找到了那家而不要豆芽,我养着就是。”他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连一个女娃娃都养不起。
竺珂嗓音甜的快要泛出水:“好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还想改日给她起个名字吧,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成日豆芽豆芽的叫着,不太好。”
这对话过于像夫妻两商量给自家孩子起名字的夜话,谢绍脑紧绷的弦啪嗒一声断掉,猛地掀开被子,单手就撑到了竺珂的上方。
竺珂被他吓了一跳,杏眼睁的圆圆的:“你干嘛”
谢绍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狼,猎物已经都牢牢握在手心,临到头还不知死活的问他要干嘛,一向沉默可靠的男人此刻突然变得有些痞,邪魅的笑了笑,在她额头落下了一吻。
“我说要办酒席,结果你不同意。”
“但这也不妨碍。”
“依依,你是我的。”
一字一句砸在竺珂的心里,她心底的一汪湖水也泛起阵阵涟漪。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但水汪汪的眼里又蓄满了情愫,谢绍去吻她的眼。
他爱极了竺珂的这双眼,风情妩媚不自知,直到这时谢绍才终于承认。
他根本不是什么圣人抱以拯救众人的想法,他只是在第一次见到这双眼时心里就起了欲念,才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人掠夺过来,牢牢锁在了身边。
说到底,他是个卑劣的小人。
不过小人就小人吧,只要竺珂肯跟他,他愿意付出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