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清晨,穿过最后的风暴军舰平安着陆。
希尔牵着范宁走下军舰,好长时间没在陆地行走,范宁忽然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有点新奇。
脚下硬邦邦的,失去踩在棉花上的悬浮感,是好久之前的体验了。
他难得的童趣,被迎接希尔归来的人看在眼里。
其中两个衣服规格明显高于旁人的人,交头接耳一番对他连连摇头,又看他一眼,两人相互不停叹息。
就像蒙古大夫对着感冒的病人说着你没救了,回家等死吧,好像是真无药可救一样。
这两人表现的,实在太过凸出,引得范宁往两人站的地方瞟了好几眼。
希尔随着范宁的目光,看到这两人的表演,忍俊不禁给了个无奈的笑。
“他们是我爸爸的仆人,现在跟着我哥哥,负责监督贵族们在公开场合的礼仪。”
“哦。”范宁面上淡定,心里不禁吐槽,原来希尔的哥哥也有这种恶趣味。
他大哥是只雌虫,因为是自己心爱之人所剩的第一个孩子,非常受虫帝宠爱。
大哥不负所望,以优异的成绩从军校毕业进入军部,在战场上也立下赫赫战功。
因为大哥不拘小节,比较张扬,就引得一些腐朽古板的家伙不满。
还搞了一个特长的文书,请那些个快做古的长老们出来上书,请虫帝管教大殿下。
认为他大哥作为殿下还是一只雌虫,就该谦虚谨慎。着重强调了只是只雌虫,怎么不应该抢雄虫的风头。
还是他雌父给出了个主意,说是长老们劳苦功高,要贵族们多感恩。
让虫帝下令,命贵族们把长老们请回家去,让长老们教教那群贵族家的小辈什么是规矩。
怎么坐怎么站,说话要张多大的口,让人不胜其烦。
逼的那群贵族签下了一大堆不平等协议,也要把长老们送回去安乡晚年。
“这主意是我哥一个朋友出的,他说把这些老古董送出去后,住的地方清静多了。”
“是吗,”范宁仰头感慨,“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你哥那位朋友。”
和他雌父说出一样话的人,他真想见一见。
希尔面露尴尬:“我哥的那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范宁情不自禁跟着重复,是和他雌父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他的爱人一定很难过吧?”
至少爱情上,这位总要比他雌父好吧。
不料希尔摇摇头,“不我不知道他爱谁,但是我哥爱他。”
“真好啊!”即使去世了都能被爱着。
“不过,宁千万不能和我哥哥提起这个朋友。”希尔交代,“我哥哥至今都没没忘怀。”
范宁感慨:“你哥哥很爱他。”
“我哥说会用余生来思念他。”
范宁突然想起了一个男人,那个深爱他雌父的怪人。
一个总是用科技马赛克遮脸的奇怪同类,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
知道他雌父已经不在了吗?还深爱着他雌父吗?
这些问题都随着范宁进入莱德的皇宫后,得到了答案。
眼前这个高坐在宝座上,被光辉笼罩的人,声音是那么熟悉。
“这就是你捡回来的幼崽?”
虫皇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声音也随他的脸没有起伏,冰冷的就像机器。
下一秒,范宁因为觉得虫皇声音有些熟悉,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确定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刚才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台上虫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感情丰富多了,话尾还有些颤动。
“你叫什么名字?”
范宁思考着虫皇的异样,想从这简简单单的话里摸索出什么东西。
希尔他挡在身后,笑着问虫皇: “哥你认识宁?”
“不不认识。”虫皇闭上眼摇头否认。
说谎,范宁十分确定虫皇见过他小时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