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池娆有些兴致索然,“你们玩就好。”
另外一个赶紧开口,神秘兮兮地说:“今天来这个真的很厉害,已经赢了一晚上了,差点没给我们输得倾家荡产。”
池娆眉梢一挑,“你们那家产还怕输这么点?”
“那再多也架不住对方猛啊,按照你教的那些技巧都没能赢…”
池娆听了这句,忽然目光一凝,越过这两人朝着那个区域瞄了一眼,隐隐约约能看到在人群中露出的一双长腿,坐姿不算端正,就这么一眼都感觉对方吊儿郎当的。
不过腿确实挺长。
池娆看着那边,“用我教的都没赢?”
“没,而且那些技巧还被对方轻松破解了。”
池娆:……
她玩这个纸牌游戏玩腻了就带带“小徒弟”,实在没事做的时候就去看几个人窝里斗。
虽然是小徒弟,但她教出来那几个人,基本也是很难输的。
池娆的唇角微微一扬。
“好,那我就去会会他。”
-
半小时后。
池娆抱着双臂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肤色冷白,在这灯光下更甚,带着个鸭舌帽压得很低,光照下来的阴影挡住了眉眼,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个墨镜。
什么都看不清楚。
池娆在心里默念了两个字——
骚包。
刚才第一眼看的时候池娆就这么想了,这过去了那么久,她每次抬眸的时候都还是会这么觉得。
两个人这个局进行了很久,最后一张牌定胜负。
池娆的嘴角噙着笑,按照她的计算,她下一张牌一定会赢。
对面那人的嘴角也扬着,他在出手之前先缓缓开了口。
因为看不见他的眼睛,注意力会放在他的其他五官上。
特别是唇。
唇红齿白的。
“你赢了的话,那杯黑刺莓金菲士我请你。”他的声音和酒吧音乐声一样。
暧昧又缱绻。
“那提前说谢谢了。”池娆毫不犹豫地出了手,随后往后一仰,已然是胜利者的姿态。
男人没动。
“那要是我赢了呢?”
池娆嗤了声,“那怎么……”
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她只是下意识地在他出手地瞬间用余光扫了一眼,却忽然僵住。
池娆的声音突然哑在嗓子间。
对面那人比她很轻松的,挑了下眉,语气悠悠的:“是么。”
他的指尖夹着一张牌,语气飘忽,隔着墨镜,池娆都感觉到了他眼里一定有嘲弄的意味。
“很抱歉,我赢了。”
池娆已经很久没有输过了,不管是池娆还是其他人都一下子僵住,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那人也不急,不催。
“……我操。”有人出声,“还真他妈赢了!”
池娆:……
她看了好几遍,确认是自己输了没错。
在其他人都以为池娆会感到尴尬的时候,池娆却突然灿烂地笑了,眉眼都弯起来,是很久没有见到过的笑意。
几乎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毕竟刚才池娆那是那么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会赢,结果却输得那么突然和彻底。
池娆看着他,看不到眼睛,只能看到墨镜反射出来的光。
真的遇到对手了。
她坐直,双腿交错着,往前倾身,手压在某张牌上。
“再来一次。”
“酒,不用你请。”池娆说,“要是我今晚赢了你的话…”
她顿了顿,下巴微微抬了一下:“眼睛上的东西取下来。”
“可以啊——”男人的尾音慵懒,拖得很长,“不过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再来一局?”
胜利者有拒绝的理由。
池娆丝毫不在意,还是骄傲的样子,说:“因为,我已经是这里最强的了。”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挑战你。”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数秒,从池娆手下抽走她压着的那张牌,修长的手指夹着,翻转了一下,正面朝上压了回去。
是一张彩色的joker。
他倏然起身,弯腰凑近池娆耳畔。
池娆的呼吸之间钻入一股香水味,她身边没有人用这种香,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但内心已经给出了答案。
骚包的骚味儿,狐狸精的味道。
竟然来源于一个男人。
那人的呼吸洒在池娆的耳畔,和酒吧的灯光一样迷离又勾人,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舌尖慢慢萦绕过。
他朝她挑衅,简单的五个字。
“时代变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