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一向不是单向的事情。”浅金色发的男子看着继国缘一,在说完这些话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了。
息见子突然觉得自己摸索到了什么,也许那三个失踪的学生并不是被绑架,而是自愿离开的。之所以会有这种猜测,是因为这几个人基本上就没有回答过与那件“绑架案”相关的事情,也不曾对那几个人的失踪后会得到的待遇表现出大量的担心来。他们一副好像早就知道结果的模样,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看着事件的发展。
……只有你(缘一)在战斗着,孤独地战斗着。
息见子按了按自己的鸭舌帽——说实话她感觉这个动作只有被描述来形容中原中也这个帽子永远不会掉的城里人,不过这种情况下,不能推眼镜的话,就只好按压一下自己的鸭舌帽的帽檐。
“所以你究竟想要怎么办呢?”
继国缘一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他木讷的表情实在是很让人感到无语。因为无论你对他说什么,他都是这样的表现,那么朝他说话的人一定又气又难过吧。
谁让缘一看起来是那样一个榆木脑袋呢。
黑发路掺杂着红色,又或者是红色爬上了黑色卷发发梢的年轻男子始终用那双在他人看来有些透明得过分的眼睛盯着地面,又或者是盯着自己的脚。此时的他看起来那么卑微,那么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
息见子突然之间很想摸摸对方的头,但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她无法去做这样的事情。于是,这个行为最后只能化作是比之前柔和了一点的注视。
春雪息见子问缘一,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缘一说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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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武装侦探社。这是由政府颁发了异能开业许可证、由多位异能者组合起来的小型武装团体,当然了,这个组织之中也包含着身为普通人的事务员。
8号这一天,武装侦探社接到了一个来自女学生的委托。那位女学生名为白鸟切子,就读于私立学校——鬼灭学院之中。鬼灭学院在横滨是相当有名气的学校,名气的源头在于它宽广的占地面积以及丰富的教学资金。被一个古老的家族“产屋敷”所资助建立起来的这所学校,进入其中的原则是保密而苛刻的。至今为止,大家也不知道被那所学校录取的标准。
委托人——白鸟切子是一名戴着圆框眼镜、扎着麻花辫的标准学生,她看起来很呆,也很柔弱。白鸟切子之所以会来到武装侦探社,是为了她在7号消失不见的妹妹白鸟樱子。
“樱子那段时间就很不对劲!”白鸟切子用哀愁的语调说着,“她本来就是很高傲的人,那段时间突然变得谁都看不起,比以前的情况更加严重了!”接待白鸟切子的是武装侦探社一名戴着眼镜店金发小辫男子,对方穿着一身整洁的小马甲,衬衣与长裤都熨贴得笔直笔直,没有任何褶皱。
国木田独步注意到白鸟切子紧张到一直在用手指搅动衣角,他试图安抚对方,但是失败了。
他稍微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国木田看起来就是个严肃刻板的男人,做不来安慰人这种活。
而此时,一位刚刚自杀失败归来的男子强行代替了他的位子。
“哎呀哎呀,是新的委托人吗?”一屁股挤掉了国木田独步、脸上带着自认为迷人的微笑的年轻男人很自然地接过白鸟切子那不知安放到哪里的手,男人的手很有些冷,比常温要冷得多。
白鸟切子愣了一下,随即便被陌生男人这粗鲁而热情的行为吓到满脸通红。
国木田抱怨道:“太宰!”
太宰治的脸上依然挂着那有些热烈的笑容,“别理那根木头啦,小姐。跟我说说你遇到的麻烦吧。”
日常被cue的国木田独步脑门上突突突地冒出几十个字来,但看在委托人情绪不定的情况下,他只是暗暗地折断了手里的一根火柴。
由于他折断钢笔的次数过多,钢笔存储量迅速告急。为了节省这不必要的办公费用开支,太宰治友情赠予这名工作狂男士一盒多达99根火柴的火柴盒。
——“不开心的话记得折火柴噢。”这是属于那名男子的原话。
国木田独步连折两根火柴,然后便坐下充当记录员的角色。原本常任这一职位的谷崎润一郎正忙于区内的统调,一时之间连续请退了三个整天的活动。他的妹妹直美虽然没有这种遭遇,但这两个如同橡皮糖一样总是黏在一起的年轻人们,是不会单独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
白鸟切子的情绪慢慢平缓了起来,她抓了抓自己落下来的那些头发,细若蚊蝇地说道:“我妹妹樱子她,昨天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