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连斐从蒲团上起身,瞅着门外,一边活动着发麻的双腿一边吐槽:“不是我下手狠,实在是那狗太欠揍了,真的是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说完又偏头看向男人,“回头我让金叔带几个人把湖给围了,不然那丫头可能会没完没了。”
整个下午,将近过百的石头。
一般的女孩,真没那毅力。
“小孩子图新鲜罢了。”
男人示意他:“湖不用围了,把这些石头处理干净。”
徐连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打断。
“还有,明天不必过来。”
“......”
自十年前从边境回来,这男人几乎一夜间成了整个乾堂的禁忌,暴虐易怒,嗜杀成性,那些日子,他眼睛里除了血染的腥红,再看不到任何颜色。
整整十年,没一个人敢靠近后山,除了徐连斐。
自然,现在又多出一人。
但无论如何,二爷家那位小丫头能活着走出去,便证明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是有成效的。
至少在男人的情绪里,多了一丝宽容。
可宽容一词,用在这个男人身上,简直胆战心寒。
想到此处,徐连斐浑身一抖。
*
湖对岸,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棠汐无奈地蹲下,用手摸了摸不听话的脑袋,安抚道:“乖啦,快走吧,咱们回去吃肉肉好不?”
某狗不鸟人,继续呲起獠牙朝对岸发出一阵一阵的低呜。
哎……
她家狗子看来是有心理阴影了。
棠汐掰过狗头,直视它的眼睛,认真而严肃的讲:“不听话,伤害你的人已经得到惩罚了,我们就姑且原谅他好么,一个和尚,整日吃斋念佛,那身子骨万一砸坏了岂不闹出人命?”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不能以恶制恶,那样的话,我们跟那些坏人有什么区别呢?”
一通讲完,也不管某狗听不听得懂,棠汐顺手牵起它那毛茸茸的狗耳朵便朝山下走。
不听话用爪子死死抠住地面,屁股因用力而撅得老高,姿态尽显油腻。
棠汐嫌弃地朝那屁股一瞥,下最后通牒:“不走是吧,你这样子以后吃屎都抢不着热的。”
不听话的耳朵一下子竖起,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三秒后。
某狗灰溜溜跟着主人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