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江映漁,慌手慌腳的,手裏端著壹個盆子,熱騰騰的冒著熱氣,盆子裏浸了壹塊白布。
這阿依古麗體面再大,也有貼身奉養的奴仆和宦官,怎能勞動了皇貴妃的人?
再看那人,神采發慌,必有蹊愜。
“秦,江映漁。”
“恩,皇貴妃派妳過來奉養的?”
那人慌亂的點點頭:“是。”
“依釙自己的人呢?”
“不,不曉得。”
江映漁冷睨了她壹眼,伸手撩開了帳篷,大步往裏。
那奴仆壹聲驚呼,擋不住江映漁的腳步了。
屋內,阿依古麗正在哭,壹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她的被褥裏傳出來。
看到江映漁,她哭的更兇。
江映漁幾步上前,壹把揭開被子,傻眼了,血,許多血。
那奴仆捧著盆子,踉踉誚誚的沖進入,壹把跪在地上,水盆哐當作響,裏面的水撒了壹地:“江映漁贖罪。”
江映漁轉過身,端倪深鎖:“贖什麽罪?”
那女仆,也是說不出個因此然,只是害怕的低落著腦殼。
阿依古麗壹個勁的哭:“江映漁,我好痛啊。”
“如何回事?”
“不曉得,我不曉得,夜裏我肚子痛苦,便早早睡下了,剛剛醒來,腹痛難忍,便警察去叫太醫,太醫來了,沒說什麽,便給我吃了壹粒藥丸,皇貴妃也派人過來奉養我,越來越痛了。”
她捂著肚子。
年幼蒙昧,怎會曉得,自己這癥狀,是流產了。
江映漁把了她的脈搏,左關脈薄弱,果然是流產癥狀。
燃眉之急,趕緊救人。
她翻開貼身包袱,取出兩個丹藥,塞進阿依古麗嘴裏:“吃下去,忍著點,壹下子便沒事了。”
阿依古麗滿頭大汗。
江映漁回頭怒喝:“怵著做什麽,快端著水盆過來。”
奴仆忙爬站起,端著水盆上前。
江映漁替阿依古麗解開衣衫,幸虧,沒有大出血,只是壹樣的流產而已。
兩顆丹藥,壹顆鎮痛,壹個護心,阿依古麗吃了以後,藥效上來,逐步睡去。
江映漁也處理好了壹切,替她換了潔凈的衣服,修理了被褥,冷冷看向那奴仆:“帶我去找皇貴妃。”
奴仆點點頭,低著頭在前方領路。
皇貴妃營帳。
她正坐在打扮鏡前發呆。
聽到闖入的腳步聲,失神的會轉身:“如何樣了?”
壹看到是江映漁,有些受驚:“江映漁,如何是妳?”
說著,看向江映漁身後的奴仆。
那奴仆壹臉惶恐,皇貴妃似清楚了什麽,揮揮手:“妳出去。”
屋內,幽暗的燭火之下,只剩兩人。
江映漁冷聲講話:“阿依古麗的孩子,是不是妳害死的?”
皇貴妃並沒有否認,沈沈感嘆壹口:“我也只是服從行事罷了。”
江映漁壹怔。
能讓皇貴妃說出“服從行事”四個字的人,此時日下,另有幾人。
她受驚的難以自已:“是,皇上,或是,皇,皇太後?”
“皇上。”
江映漁差點體態不穩。
她曉得,阿依古麗對皇帝而言,只是個政治聯婚的對象,卻是不曉得,皇帝會容不下阿依古麗的孩子。
皇貴妃丟魂失魄的坐下,眼角壹抹水光:“本宮和那孩子投緣,何嘗想要看到今日這壹幕呢。”
“為,為什麽?”
皇貴妃輕嘆壹聲,淚水便順著臉頰落下來,表情有些蒼白,幾分哀婉感嘆:“江映漁,有些事兒,妳不要曉得太多的好,妳曉得,這後宮之中的孩子,素來都是由皇上說了算,皇上想要的,無論如何也能留下,皇上不想要的,誰也留不住。”
江映漁饃地想起了十二皇子曲天野。
他應該便是屬於皇帝不想要的孩子,因此他那卑下的母親生下他以後,非但沒有飛上枝頭,還被皇上杖斃了。
因為生了下來,皇上才沒方法,養成了大孩子。
而阿依古麗的孩子,因為還沒生下來,因此不想要,便要抹殺在肚子裏嗎?
可憐阿依古麗,完全到現在都不曉得自己發生了什麽。
“這件事,皇太後知情嗎?”
“未必不知。”
江映漁更震悚了。
“妳們,希望如何告訴依釙?”
“她的月事,差很少也是這幾天,她很純真,很好騙,太醫院太醫們,隨意說個什麽,她都會信的。”
江映漁怔怔的站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