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便衣警察走过来。
“你打的人?”李守德还算客气。
顾夜西喝酒了犯困,眼皮阖下来,“嗯。”
认得倒是爽快。
楚嫣然脖子上有青青紫紫的勒痕。
他当这么多年警察,一看就知道地上的不是好东西。
李守德先夸他,“小伙子,见义勇为是好事。”
但流程不能省。
他话锋一转,“不过笔录还是要做的。”
楚嫣然也要做笔录,有女同志过去沟通了。
龙哥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
他与顾夜西擦身而过,睁开眼睛,“他手里有刀”。
既然要死,那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李守德扭头,“你又没流血。”
“刀在他口袋里。”
温想不说话,嘴边抿了一下。
这是她生气时的小动作。
“警察先生”,女孩声音好听,教养也很好。
温想微微躬身,“刀是我的,水果刀。”
她说谎了。
顾夜西睁开眼睛,在看她。
屁!
“不是!那刀”
李守德明目张胆的偏私,手一抬,“赶紧送医院!”
这种人,死不足惜。
他转头,对温想说,“放心,就去做个笔录,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说完,他过来拉顾夜西,结果被一把甩开。
顾夜西眉眼一抬,把不悦写在脸上。
这
李守德下意识看温想,有求助的意思。
温想走到他面前,“做笔录很快的。”
正常人都会有抵触情绪。
温想很耐心,把他当正常人哄,“不用害怕。”
然而他只是犯困。
想回家睡觉。
温想拉他的衣角,眼神很温柔。
顾夜西没动,在看地上的影子。
“要不要我陪你?”声音温温软软,很好听。
他抬头,答得很快,“不用。”
又不是小孩。
温想看着他,不说话。
行,他认栽了。
顾夜西走的很慢。
谈明认识的人里面,喝了酒还能走直线的,顾夜西是唯一一个。
能治住喝了酒的顾夜西的,温想是唯一一个。
李守德颔首,对温想表示感谢。
耳边有轻轻的风,灯光昏暗,被挡去几个影,在地上摇晃。
“警察先生”,温想追上去。
她表情很郑重,“他手上有伤,可否麻烦您找人处理一下。”
有伤好啊!
自卫反击的说法更有说服力。
顾夜西慢悠悠的脚步顿住。
他转头,看见路灯下的她,轮廓是散着光的,温暖又戳人。
李守德提着相机走过来,“哪儿?”
顾夜西眼神没挪开。
李守德再问一次,“伤口在哪儿?”
他把手抬起来。
李守德弯腰,以为眼睛花了。
上下左右找过了以后,相机放下去了。
好为难。
这伤口,再晚些怕都好了。
李守德看着温想,“这伤,没有大碍。”
他拿从业几十年的经验保证,拍着胸脯,“也没有感染风险。”
温想还是不放心,“拜托。”
她声音轻,却让人无法拒绝,“请您一定记得给他上药。”
他说了疼。
她很当真。
李守德哭笑不得,“我现在就让警局那边备药,到了就给他处理。”
安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