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边卖扇子的小贩一边收下小厮递过来的银子,一边默默的看着好戏。如果在其他地方,一个陌生男子要买东西送给一个女子,是有伤风化,但这事儿发生在西湖边,却是一种风流。
傅少俊也觉得自己很风流,一本正经的跟张若水拱手作礼,“在下杭州府傅少俊,乃是李子詹的朋友,久仰张仙姑的大名,今日一见,真好似瑶池仙子一般令人倾慕。”
李子詹跟在后面,对张若水歉意的笑笑,同样拱手作礼道,“没想到,能在杭州碰到张仙姑。不知仙姑现在哪里落脚,要是不嫌弃的话,可到我家中小住。”
邀请相熟的外地朋友到家中做客,是最基本的礼仪。李子詹这话说的非常正派,不会让人有其他遐想。但是傅少俊的说活和做派都另有深意,张若水直接无视了。
她对李子詹说,“我这次到杭州城来,是要采买一些神庙中的法物,恐怕不方便住到知府衙门里。我这就要回旅店去了,李公子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
张若水不想跟这些公子哥纠缠,跟认识的李子詹打过招呼之后,转身就走。至于傅少俊手里的扇子,她始终没看一眼。
眼看着张若水走了,傅少俊就像被梦魇住了一样,还想去追,李子詹一把拉住了他,冷言道,“傅兄,适可而止,嫂夫人还在家等你呢,咱们今天就散了吧。”
钟梦得和范秋山却在旁边起哄,“李兄,你怎么变得如此无趣了,人不风流枉少年,你何必把嫂夫人抬出来说事。”
傅少俊在另外两个朋友的帮助下,挣脱了李子詹的手,想要去追张若水,抬头看去,却不见了人影。
茫然的呆站在原地,李子詹拍着他的肩膀说,“人家是仙姑,有的是非凡手段,你还是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他却仍不死心,“那又如何,我们家又不是没有供奉的玄门中人。”转身对小厮说,“福子,你让人去打听一下,看张仙姑住在哪家旅店。”
“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李子詹跟傅少俊相交多年,突然有点看不懂自己的这个朋友。他以前虽然也有过风流韵事,却都是你情我愿,今天忽地执拗起来,不知中了什么邪。
与此同时,被花神姐姐用障眼法带着离开白堤,来到孤山另一边的张若水,正在跟花神姐姐讨论,“刚才跟我搭讪的那个人,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花神姐姐能看出什么来吗。”
“那是他自作孽,你不用去管他。”花神的语气中,有着微不可察的薄怒。这并不针对张若水,而是对于那个厚颜无耻,非要跟张若水搭讪的人。
果然是有问题,她却看不出来,花神姐姐也不给解释清楚,张若水至指核心的问道,“如果帮他解决这件事,能得到功德之力吗。”
花神冷漠道,“不能。”
那就不用管了。
游西湖的途中,遭遇了不愉快小插曲,破坏了她好心情,游湖的计划取消,还是先去绸缎庄,买布匹,做衣服吧。
张若水的师父就不会针线活,她自然也不会。平常衣服坏了,就让洗衣服的郭婶帮忙缝补。做衣服,也都是选好料子,让绸缎庄帮忙找专门的裁缝来做。
她这次到杭州城来的目地,原本就包括做换季的衣裳。今天刚到,还想说,先游玩一番,不急着做正事,现在刚好可以去把衣服的款式定下来,做衣服还得有几天时间,等衣服做好,七夕节也该过完了。
张若水不像她师父那样,喜欢大红大紫的法袍,还总是让绣娘变着花样的绣得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