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餐时间,魏华远该走了,姜宥深知初次见面不能表现的太积极,否则很容易被怀疑,联系方式都没跟人家要,只可怜巴巴道:“师父,你下周六还来吗?”
小乖崽眼里满是期待的光,亮晶晶的,魏华远哪忍心拒绝,点头道:“我来。”
“好,那师父咱们一言为定,不见不散哦!”
“一言为定。”
按照计划成功和华远董事长混熟,姜宥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裴明霄的字典里似乎没有法定节假日,双休常常不在,进门后看到空空如也的餐桌,姜宥便知道今天也是一样。
每周六园丁会过来打理花园,冬天地上有积雪,不方便下手,管家和阿姨们都出去帮忙了。
于是现在,整栋别墅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姜宥简直太喜欢这种只有自己的感觉,轻松地边哼小曲儿边进电梯。
顺着电梯上到四楼,忍不住唱的更加放肆:
“Don’t let them in don’t let them see/Be the good girl you always have to be。”
“ceal don‘t feel don’t let them know/Well now they know—— ”
唱道高潮处,站在走廊凭栏远望,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化身成《冰雪奇缘》里的冰雪女王,挺起胸膛,张开双臂:
“Let it go let it go / ‘t hold it bay more.”
“Let it go let it go / Turn away and slam the door......”
已经在外面吃过、准备出去看看灌木剪的够不够整齐的裴明霄,站在自己卧室门口听了两分钟,默默松开门把手,忍住了slam the door 的冲动。
一曲唱罢,姜宥意犹未尽,但肚子已经开始响了。他遗憾地换了件衣服,懒得弄太复杂的,就着葱油下了碗面。
吃完,自然到了睡午觉的时候,他洗好碗筷收拾完厨房,路过裴明霄卧室时,聪明的小脑袋瓜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背心应该在裴明霄房间里,正巧渣渣霄不在,他可以潜进去偷出来。
就算事后被发现,他不承认就好了。
合法夫夫间的偷,怎么能叫偷!
越想越可行,姜宥一不做二不休,轻手轻脚地拧开了裴明霄卧室门把手。
第一次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即使明知主人不在,他也仍忍不住有些心虚。
裴明霄的卧室和姜宥格局相同,进去之后先是小客厅,左边是卫生间、衣帽间,右边则是寝房和书房。
整间屋子很干净,散发着干燥的木质香气,让姜宥联想到了秋天的白桦林,萧条,但每一颗树都站的笔挺。
又或是佛堂,香火气宁静悠远,僧人穿着洁白的僧袍诵经,偏生长了一张极其英俊、本该堕红尘的脸。
“呵。”姜宥冷笑。
渣渣霄人不怎么样,品味倒挺好。
姜宥揉揉鼻子,将视线投向衣帽间——客厅里没有,背心八成在那里。
他又蹑手蹑脚地潜进衣帽间,差点被表架上一串表晃瞎。可惜的是,这人衣帽间里全是正装,连日常鞋服都很少,更甭提自己那棉布小背心了。
那么嫌疑最大的只剩下一个地方——卫生间。
以渣渣霄洁癖的严重程度,绝不允许别人东西进自己寝房。
马上要拿到目标物品,姜宥带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迫不及待地拉开卫生间拉门——
差点撞上一堵肉墙!
裴明霄双手抱臂,靠着门框,表情一如既往淡漠。
姜宥尴尬的恨不得钻进马桶被水冲走,假笑着打招呼:“......啊,你上卫生间呢,好巧啊!”
裴明霄沉默不语。
“我、我房间热水器坏了,所以想借用一下你的。”姜宥聪明的小脑瓜又一转,转出一个绝佳的借口。
裴明霄:“你可以让李伯找人修。”
“呵呵,我出了一身汗,急着洗。”
裴明霄“哦”了声,“唱出汗了?”
姜宥:“......”
啊啊啊啊干嘛非得提这茬敲里吗敲里吗!!!
可他不能骂出来,进人房间偷东西太丢脸,如果他惹怒渣渣霄,渣渣霄到处宣扬怎么办?他这脸还能要了吗?
只能忍辱负重地转移话题:“也不是......那个,你吃饭了没?”
裴明霄似乎算准了他爱面子,肆无忌惮地扫了他一眼:“吃了点,但没饱,你做?”
那意思是:给你个贿赂我的机会,不要不识抬举。
姜宥咬牙:“好......我做。”
.
姜宥再次回到厨房,下了这辈子最屈辱的一碗面。
不但要完成渣渣霄“面条别太软别太硬,面汤别太浓别太淡”的狗屁要求,还得硬着头皮接受来自背后的监视,让他连多放盐之类的小手脚都做不成。
直到最后出锅放配料时,他才找到机会,切了根看起来十分火辣的小葱,一把扔进碗里。
然后听见裴明霄说:“我不吃葱花,麻烦帮我挑出去。”
姜宥:“......”
姜宥拿起筷子,又屈辱地挑了五分钟葱花。
实话实说,这碗面味道竟意外不错,最主要的是暖胃。裴明霄本来打算吃几口走人,现在倒是真慢条斯理的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