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枣原觉得很自卑。
因为她实在是搞不懂学神的生活syle。
她惆怅地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带着几分沮丧的疑惑:“难道我一直以来的路线都走错了?其实这个世界真的是你对我爱理不理,我反而对你不离不弃?”
“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
满脑子胡乱的思绪被打断。
纪枣原冲同桌露出一个公式化的敷衍笑,然后拉开书包链从里面掏出一大堆东西。
“这个是戚风蛋糕很好吃的戚风蛋糕哦这个是泡芙采用最好的动物奶油和最新鲜的草莓做出来的这一盒是车厘子你看我都帮你洗好了,味道也非常甜……”
一桌子的食物,琳琅满目。
滔滔不绝的介绍,绘声绘色。
谢夏谚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瞅着她。
“怎、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说锅……”
“锅盔那种东西也太廉价了。”
纪枣原先发制人打断他,严肃道,“锅盔嘛,随时都可以做外面买一买几块钱一个,今天是你联考的重要日子,我怎么忍心请你吃这种垃圾呢。”
“……”
“你看我给你带的这些,是我爸爸专门从国际大都市买回来的高级早餐拥有丰富的营养和优秀的口感你吃这个考试一定能考第一名”
说到这里纪枣原忽然想到“考第一名”这种话,对谢夏谚来说,根本算不上是一种祝福。
于是她改口道:“一定能拉第二名五十分。”
“……谢谢。”
“不用谢。”
谢夏谚拆开她递过来的一袋戚风蛋糕的束绳,漫不经心道:“纪枣原,你有一个非常特别的亮点。”
“什么?”
“每次瞎胡说八道的时候,一定会用特别多的形容词。”
静默了一会儿。
“哈哈哈哈,我哪里有……”
“每次心虚的时候,一定会说一个字。”
“……什么字?”
“哈。”
……
虽然,谢夏谚除了是个学霸还是个微表情分析大师。
虽然,纪枣原拙劣的演技和苍白的弥补完全没有骗到他。
但是“纪枣原妈妈今天为什么没做昨天说好了要做的锅盔”这种事情,谢夏谚其实也不是很有兴去刨根问底。
真正让他感觉到有那么点不对的,是之后纪枣原的一系列表现。
这次的联考,尽管谢夏谚不是那么重视,但对于一般同学来说,还是蛮重要的。
毕竟是高第一次大型联考,会被记录到整个成绩档案上去,到时候不管是夏令营申请、提招审核、特殊补助等,它都是重要的评判依据之一。
而且往小了说,它还影响到后面班级的座位调换和奖金分配。
作为管理人事的副组长,纪枣原可是在半个多月前,就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组这次一定要拿第一名的。
但是今天一整天下来,她的状态都非常恍惚。
考前复习是盯着习题册发呆,去考场还差点忘记了带盒,考完试后谢夏谚难得写了答案在试题卷上给她对。
后面大题的答案几乎全错。
现在只能保佑是算错了还能拿个过程分,不然这次考试她真的玩完。
毕竟这种状态在上午考语的时候她就出现了,只是下午考理综的时候发展的更严重了一点而已。
在去考场之前,谢夏谚还罕见关心了一下:“你真的没事?”
“没事。”
纪枣原冲他弯出一个苍白的笑,“可能也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行……你这是打算去哪?”
“去考场啊,怎么了?”
“……你就拿一张准考证去考场?”
男生无奈地点了点她桌子上的盒,“然后打算用脑电波答题?”
“哦,我给忘了。可能是……可能是昨天晚上真的没睡好吧。”
昨天晚上确实没睡好,而今天早上和预料不符合的风平浪静,又加剧了纪枣原心的不安。
这才导致一整个上午精气神都如此糟糕。
但下午的理综之所以会考的如此一塌糊涂,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宋曦西。
……
就在纪枣原拎着盒准考证打算去考场的时候,她在教室门口迎面撞上了宋曦西。
对方好像才刚到学校,甚至连校服都没穿。
发型稍稍有些乱,裤脚挽起,左腕被用白纱布包扎了起来。
仿佛刚刚才经历过一场狼狈的激战。
在她身旁,站着个人高马大的慕煊。
男生蹙眉关切地注视着她被包扎的腕,挡在教室前面,个头高的几乎能触到门框,把对面的人完全笼罩在透不过气的阴影里。
纪枣原忽然就觉得胸很闷。
一种心慌慌的焖。
而慕煊抬起头后,目光从她身上淡淡扫过,直接无视了她,落在后方的谢夏谚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危险的血性和灼热的战斗欲。
气势感极强,宛如实质。
谢夏谚似有所觉地抬起眸,和他对上了视线。
那一瞬间,纪枣原看见慕煊笑了。
当然,绝不是友好的笑。
只勾了一边的唇,眯起眼睛,伸出拇指,倒过来冲他朝下比了比,而后竖成刀在脖子处划了划,神情满是挑衅和嘲弄。
他说:“illlly”
其实发音还蛮好听的。
气场也很足。
只是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用这种非常二的词句,面对着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的谢夏谚,稍稍显得有些搞笑。
谢夏谚果然没回他。
甚至没多看他一眼,而是偏过了头,询问隔壁的同学:“有多的2b铅么?”
“哦,有有有。”